第95章 小巷(第1/2 頁)
近侍喊道:“拖出去,杖責五十。”
殿外行刑。
深恩侯高偉光與尚疆面色沉重,高偉光是為帝心忽然反轉而困惑不解,尚疆卻是經歷此番變故,心中後怕不已。
現在形勢扭轉,尚疆心中大石落地。又覺得岑凡、顧飛杖責之刑緣起於他,不免心中愧疚,又憶起自己曾領受神器星輝杖三十杖,不免心中凜然。
寧安帝恕了岑凡、顧飛,見高偉光與尚疆面色沉重,心想深恩侯與岑凡有舊怨且不去說,尚疆對這事竟也如此執著,實在太過尖刻,怕是以後與眾官不好相處。他雖有才,卻過於古板孤傲了些,這種性格當改一改才好。
“散了”,寧安帝移步。
“眾官退朝。”近侍喊。
官員經過岑凡、顧飛受刑之處,不敢停留匆匆離去。高偉光心中不快,掉頭就走,尚疆經過岑凡處也不言語。
岑凡還是靜靜望著尚疆,但一下悶棍打來,他忍不住悶哼一聲。顧飛一口唾沫吐在尚疆身上,尚疆驚詫地看著衣服上的口水,狼狽逃離。
次日,王明、張小川看望岑凡和顧飛。顧飛對尚疆大罵出口,王明與張小川面面相覷,神色尷尬。張小川小心開口:“其實那日顧司馬是那尚疆從洛都救出,那日匆忙,未來得及與您細述。”
顧飛顯然沒有想到,看向岑凡,岑凡對他點了點頭。這事太讓人想不明白了。
岑凡輕聲說到:“尚疆深不可測,是敵是友不明,你等不可莽撞行事。顧飛,你確實是尚疆所救,當心懷感激。不可暗地中傷。當然也不要與其走得太近,先觀望一段時間再說。”
顧飛一下子沒弄明白岑凡用意,咕啷道:“這尚疆陰陽怪氣的,到底搞些什麼鬼?我只見他在行宮裡一個勁想踩死我們,怕不是朋友,只是敵人。”
岑凡瞪了顧飛一眼,顧飛之言戛然而止。岑凡心中想的卻是:尚疆刻意與他敵對,自己也不可太過親切,以免遭人猜忌。深恩侯高偉光現在似乎對尚疆並無敵意。尚疆如此做,許有深義?畢竟尚疆未將他洛都獄中搭救顧飛之事和盤托出,不然他必死無疑。可見尚疆故意與自己疏遠,或者只是想讓顧飛轉危為安?而後也讓他在洛都尹之位順暢些?
尚疆趕到時,寧安帝正看奏摺,頭沒抬使說道:“昨日洛都尹請誅岑凡、請罪顧飛之事,朕記得曾與你說過不必上本,你怎就如此糊塗!你尚末上任,樹敵太多。洛都波譎雲詭,你如此激進,如何在洛都站穩腳跟?”
“尚疆心中敬重世帝,未曾想過日後形勢,也未有過日後圖謀。岑校尉咄咄逼人,臣自然心生不滿。聽《質律》之法,臣方明白自己委實唐突暴戾。但微臣對世帝之心忠心耿耿,日月可鑑,望世帝看在下臣忠心為君的份上,恕臣之罪。”
寧安帝點頭:“你知道自己唐突便好。朕今日召你來,主要是讓你跟進代國間人之事。上次在許平生刑場圍堵代國人之事,你辦的很好。朕任命你為臨淄地區黑鷹隊總領,與洛都地區黑鷹隊總領杜世嘏一同辦事。”
寧安帝說完,遞上黑鷹隊領隊腰牌。尚疆雙手接過,問道:“世帝對岑凡、顧飛可有疑問?下臣是否還要對兩人徹查?”
寧安帝擺擺手:“不必了,你退下。”
尚疆告退,心中欣賞寧安帝“不疑臣”之舉。但他哪裡知道,先帝詔書中詳述岑凡與代人的累世之仇,哪裡還用去查?寧安帝未與尚疆言明討伐佑國之事,顯然對他也還在觀望,不能盡信。
尚疆回房,杜世嘏已站在門外等,手中還拿著一罈酒:“洛都尹,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尚疆當場冷了臉。
休養幾日,尚疆傷勢大體痊癒,寧安帝與高偉光,尚疆同回洛都。一路精兵護衛,糧草充足,積雪消融,新芽萌出,春光初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