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昭陽,始末(第1/2 頁)
沈羿接住了令牌。
這令牌似是由墨玉打造,通體冰涼,正反兩面一面陰刻著一個十邊形的圖案,一面陽刻著“昭陽”二字。
沈羿仔細回想了一下,似乎陳天元這人的名號中並沒有什麼和“昭陽”二字扯上關係,也不知道這兩字到底代表著什麼。
當令牌入手之時,手掌上滲出的血絲沾染其上,一股冰涼的氣息從接觸處流入手臂,沈羿有種和這令牌心意相通的感覺。
“昭陽令是特製的法器,與你氣息相通之後就無法被他人使用。你可以在腦海中想要幻化的物事,昭陽令會自動將幻術覆蓋在你身上,偽裝你的身形、樣貌,乃至真氣的形態。”陳天元說道。
沈羿依言而行,筋肉微微繃緊,已是使出了自己那畫風清奇的龍胤鐵布衫,只見淡淡的鐵青色顯現,以往的蒼白之色已是不再。
昭陽令的幻術完全覆蓋了沈羿的異常,他不需要連動用全力都束手束腳了。
“目標是誰?”沈羿迅速進入狀態。
拿錢辦事,向來是他的信條。
“上官沛。”陳天元道。
果然是他!無嗔果然有問題。
沈羿有種不出意料的感覺。
事到如今,所有的事件都能夠串聯起來了。
靈龍鐵剎中的某人,為了不讓寺院傾向入世派,佈局下套。他先是讓無嗔去誘導空明,定下計劃,在無遮大會舉行之日,空明強攻鎮魔洞,調虎離山。
而無嗔則是趁此機會,刺殺上官沛。
這刺殺,從目前來看,該是假的,並沒有想要成功,因為無嗔輕易地暴露了自己的目標給無覺。
他想要的只是是鎮魔洞大亂,身懷血仇的自己出手刺殺朝廷要員,成功與否,並不重要。
甚至刺殺成功了反倒不美。
事後,無嗔只要乖乖認罪,那麼以靈龍鐵剎的寺規,最多也就將其關禁閉,不至於要他性命。他日幡然醒悟,還可增添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佳話。
因為他做出此事,情有可原,並且還未成功。
反倒是空明,步入歧途,闖入鎮魔洞,最後免不了要在鎮魔洞安家落戶。
而與無嗔、空明有關的入世派,也將受到全面的壓制。為了殺一個上官沛,他們不惜讓鎮魔洞生亂,日後也不知會做出什麼大事來。
其餘見證了這一切的門派,也會見識到復仇者的瘋狂,日後對是否要與這些復仇者合作多出一分思量。
只是那個佈置這一切的人沒有想到陳天元會料敵機先,早早做好了提防,但陳天元出現在鎮魔洞內時,就已經註定對方的失敗。
‘他甚至能夠反將一軍,’沈羿想道,‘揭露對方的陰謀,反轉後續影響,甚至還能順勢殺了上官沛,既除了一個敵人,又能將這殺人的黑鍋扔到敵人頭上。陰啊。’
唯一的顧慮,就是沈羿能否殺死上官沛,並且不被抓住。
但這是沈羿的顧慮,不是陳天元的。
以他的心機,就算沈羿失敗,他應當也有後手。
這時,空明和毛驢的鏖戰也進入尾聲。
毛驢一蹄踏破修羅幻相,驢蹄分叉,血肉蠕動變化,竟是變成了筋肉糾結的大手,生生抓住了闡提戒刀。
“禿驢,刀不是這樣使的。”
他狂笑著強行取走闡提戒刀,以手撫刃,刀鋒割破了面板,大股大股的鮮血染紅了戒刀。
那張驢皮之下包裹的彷彿全是鮮血,淋漓血液浸紅了刀身,鎮魔洞中颳起了陰森的邪風。
“血海閻羅。”
至陰至邪之氣轟然引爆,巨大的魔臉咆哮而出,剎那間落下的刀光,倒映著血海煉獄,帶來無限的血腥。
刀光過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