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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洗。&rdo;

十六指了指程年年的頭髮，眼裡滿是期待。

程年年忍俊不禁：&ldo;好，我們馬上去浴室，讓石頭幫我洗頭髮。&rdo;

十六紅著臉點頭。

剛才程年年教過十六一次，這會他直接進了浴室，拿了個小板凳放在浴缸旁，然而剛開啟水，十六突然皺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盯著浴缸看了會，又出來了。

程年年在門口看他，見此有些疑惑：&ldo;怎麼了？&rdo;

十六看著她，張了張嘴，突然卡殼，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他是突然想到，年年就這樣坐在浴缸前洗頭，不管是仰著頭還是低著頭，都不會舒服。就忍不住想，要是家裡也有理髮店裡那種躺著洗頭的椅子就好了。

但是站在程年年面前，十六滿肚子的話，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

沒有其他原因，就是很突然的，這些話他腦子裡都有，也知道該怎麼說，但就是說不出來。

程年年眨了眨眼，猜測道：&ldo;十六是，反悔了不想幫我洗了嗎？&rdo;

十六連連搖頭。

他想說不是的，他怎麼可能反悔，只是覺得這樣洗不舒服，想跟年年說一下，另外想個辦法，最好能有個長一點的凳子，能讓年年躺下來。

可見鬼的是，無論他怎麼努力，臉都憋紅了，卻硬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十六忍不住臉色難看起來。

&ldo;你怎麼了十六？&rdo;程年年也發現他不對勁了，臉上的笑容立即收了起來，擔憂的上前幾步，&ldo;是哪裡不舒服嗎？&rdo;

十六笑了笑，想說我沒事，想讓年年別擔心，但是詭異的是，他連早已熟練的年年兩個字都叫不出來了！

十六有些笑不出來了。

程年年皺眉，拉住他的手，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ldo;是剛才撞到哪裡了嗎？&rdo;

十六咬緊牙，眼圈突然紅了。(?&pri;3(&pri;&oga;`)?棠(灬? ε?灬) (??????&oga;????)??????最(￣3￣)╭?甜?(???ε???)&t;?羽( ?-_-?)ε?｀)戀(≧3)(ε≦)整( ￣3)(ε￣ )理(ˊ?ˋ)?

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的鬱氣壓在他胸口，讓他整個人都控制不住的有些陰鬱暴躁，如果不是顧及年年在場，他都要忍不住砸東西了。

但是不行。

年年在的，他不能讓年年看見他那麼不好的一面。

十六深吸一口氣，握住年年的手，努力的想像剛才一樣擠出笑來，可他太難受了，笑沒擠出來，眼淚卻先掉下來了。

&ldo;怎麼哭了？&rdo;程年年緊緊地握著他的手，拉著他走到床邊，摁著他坐下，連忙拿紙巾給他擦眼淚，&ldo;好了好了，十六乖，有什麼不開心的都告訴我，別哭好不好？&rdo;

十六突然有些崩潰。

他第一次那麼清晰的認識到，自己有多沒用。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也就算了，連話都說不利索，這樣的他，有什麼資格站在年年身邊？

甚至他還貪心的，想要獨佔年年。

可他有什麼資格這麼想又有什麼能力能夠讓年年心甘情願的站在他身邊呢？

現在更是，他竟然連最基本的一個兩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十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滿臉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年年，難受的心都要碎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跟年年說實話，想告訴她，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