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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澤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到底是小孩子,那天被揍得半死不活,傷疤一好,就跟沒事人一樣,仍舊打扮得酷酷的,一路上吸引不少小姑娘的目光。
這點,和他親哥一模一樣。
找到值機的櫃檯,顧雲澤幾步跑上來,從江姨手裡搶過證件,「我去辦理就好了,你們在這邊等一會。」
江姨不明所以,反應過來,竟然笑著誇讚:「這就是顧少爺的弟弟啊,挺機靈的,真是個讓人省心的好孩子。」
沈冰洲冷著臉,心想,要是真讓人省心,顧家爸媽就不會把他扔給哥哥管了。
按照民航規定,輪椅是不可以直接過安檢的,必須辦理託運並更換機艙輪椅,這一套流程,沈冰洲也是頭一回經歷,原以為會很麻煩,不過令他意外,顧雲澤提前做過功課,輕車熟路地幫他辦完手續,帶著他順利登機。
他說要給沈冰洲當牛做馬,沈冰洲不想使喚他,也根本沒有使喚的機會,能想到的,他都主動提前做好了。
沈冰洲稍稍改觀了些。
三個多小時的旅途,漫長又無聊,顧雲澤拿出一塊平板,畫起畫來。
沈冰洲就在邊上,能看見平板上的內容,是幅構圖複雜的半成品。
他只是看了一眼,顧雲澤便笑著抬頭,「這是作業,我是學美術的。」
沈冰洲不動聲色的收回了視線。
顧雲澤輕輕咬了咬筆桿,「沈嫂嫂,你好高冷啊。」
沈冰洲不說話。
他便自顧自地說起來,「你這麼高冷,一定很難追吧,我哥其實沒什麼耐心追人的,他對你,確實不一樣,那天,是我說得太過分了。」
沈冰洲還是不說話。
顧雲澤有些急了,「你搬走的第二天,我哥起了個大早,起來做飯,把一天三頓都準備好了,然後才想起來你已經搬走了。」他抓抓腦袋,「雖然,後來那些飯菜都被我吃了……我哥做的飯,是真不怎樣,你是怎麼做到堅持吃那麼久的?」
沈冰洲終於抬起眼,「你在我面前說你哥做飯不好吃,沒想過後果嗎?」
顧雲澤愣愣地眨眼,「不會吧?不至於護短到這個份上吧?我說的是事實。」
「你那天跟我說的,也是事實。」沈冰洲冷冷地訓斥,「有些事實,說出口,就是會傷人,現在還好,我和你哥都不會真的怪你,但在外面,是會遭人記恨的。」
顧雲澤悶著腦袋不再說話了。
沈家父母還在時,每年都會抽空去雲南度假,沈媽媽尤其喜歡那邊的天氣,沈爸爸乾脆買了套房子,至今還保留著。
二層小樓,位於鄉下村莊,前後都是花圃。
許多花草還是當年爸爸媽媽種下的,二位過世後,請了專人來護理,但屋子裡頭積了灰塵,需要打掃後才能入住。
江姨二話不說,拿起掃帚抹布開始打掃,顧雲澤記著將功贖罪,定然不會放過幫忙打掃衛生的機會,袖子一擼,幹得熱火朝天。
日頭西斜時,打掃工作才終於結束。
村裡的生活簡單舒適,吃過晚飯後,沈冰洲打算沿著河邊散步。
這條路線是曾經一家人晚飯後必去的,他本想一個人去散散心,悄無聲息地出了門,才走幾步,顧雲澤就追了上來,「沈嫂嫂,我跟你去!」
沈冰洲算是見識了他死皮賴臉的功夫,深知拒絕不會有效,默不作聲地讓他跟著。
靜謐的小路,鋪著橘瓣色的霞光,路邊是種著桑樹的河堤。
春雨未至,桑樹光禿禿的,只見枝條,河裡也沒什麼水,河床大咧咧地裸露出來,布滿大小不一的鵝卵石。
沈冰洲往著乾枯的河床,苦苦地嘆了聲氣,「去年過來,我還去這條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