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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朋友,便只得從酒肉朋友開始做起,殢酒和朗風惠便是這麼著開始的。
殢酒請朗風惠到醉紅樓裡喝酒,自然還要叫上幾個好看懂事的姑娘陪著一塊兒喝。
那時,殢酒和朗風惠都還不知道,朗風惠是個典型的三杯倒‐‐朗風惠到死酒量在殢酒眼裡都上不得檯面。殢酒則是個只要喝高興了,便什麼也不管的主兒,第二天聽說朗風惠和姑娘一起睡了的時候,他腦子裡都還是一團漿糊,隨口便也只是道,記我帳上。
殢酒當時豪氣萬丈,覺得自己是個仗義的。
不想這事兒後來的發展完全超乎他的想像。
朗風惠早年在惡人谷裡的名聲很不好,不僅殺人如麻,而且下毒下蠱常常出人意料,毫無預兆。試想一下,你同他正說著話,一陣風吹你臉上,眨眼間,你那腦袋便被腐蝕成了一盞血肉模糊的夜壺。
這事兒擱誰身上也受不了。
有陣子,惡人谷里人人都說,這個苗疆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乾淨的,從皮肉毒到骨子裡。
連帶著跟他睡過的姑娘也沒人敢碰了。
阿依古麗好生鬱悶,險些要靠喝西北風過日子,熬了小半個月,總算是逮到殢酒再度請朗風惠來醉紅樓裡縱情酒色,積了半月的怨氣,一下全爆發出來了。提著裙擺殺來找朗風惠,手上還揣著一把剪子。
上來便把剪子塞到朗風惠手裡,胸脯一挺,道:&ldo;今天就給老孃一個痛快,不就是一死嗎?人還能死兩回啊!&rdo;
朗風惠有點懵,撓了撓頭,哭笑不得地看著手裡的剪子,道:&ldo;我到底做了什麼呀?&rdo;
那大概是阿依古麗一生中最不怕死的時刻,她冷哼道:&ldo;我是做皮肉生意的,你褲子都沒脫的跟我睡了一夜,就壞了我的名聲,害我做不成生意了,害我要餓死了。橫豎都是死,你殺了我還快一些,讓我少受些折磨。來呀!&rdo;
朗風惠這麼聽著,說好像還有點道理,剪子在手裡轉了一圈,站起身來‐‐他的個頭與阿依古麗是差不多的,略要高上些許,剪子的尖頭抵在阿依古麗的脖頸上,阿依古麗便閉上了眼睛。
咔嚓一聲輕響,朗風惠手上多了一縷青絲,他攥在手裡摸了摸,覺得手感還真不錯,如絲如緞。
朗風惠雖是出了名的脾氣古怪,喜怒無常,但對姑娘一貫很有風度。
朗風惠捻著那束短髮,坐回軟墊間,低頭道:&ldo;好吧,我惹得事兒,我負責。我養你就是了。&rdo;
自那日後,朗風惠說到做到,每月都送一筆錢來醉紅樓裡,好吃好喝的供著阿依古麗。
阿依古麗安生了。
可日子一長,她身邊侍奉的小妮子們卻總是唉聲嘆氣的,心想,這究竟算什麼呢?
小丫頭想著,朗風惠對於阿依古麗是上心的‐‐自那以後,朗風惠每次到醉紅樓裡來,只在阿依古麗的房裡坐。有人請他在醉紅樓裡喝酒,也只讓阿依古麗來陪著他,他更從不曾對阿依古麗說過一句重話。莫說是在惡人谷裡這種生死無常的地方,便是擱在一般的花月樓裡,朗風惠也算是給足了阿依古麗的面子。
可朗風惠卻從未提過什麼要為阿依古麗贖身,帶阿依古麗離開醉紅樓這類的話,甚至對於她還做不做其他的人的生意也是毫不在意的。
小丫頭在一旁看的心急,忍不住為阿依古麗出謀劃策,說要不讓自己出面旁敲側擊的問問朗風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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