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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暝這才恍惚想起了,是花鶴翎發現了自己,但也不知該怎麼面對他,因為他敏銳的察覺到這人真的在生氣。
幸好他也是有經驗的,便拿著對付自己師父娜尤的法子對付花鶴翎,繼續裝神志不清。
直到他完全從潰爛的狀態中重生,睜開眼,眼上的白膜早已淡去脫落,他無比清晰的看見花鶴翎眉宇間的疲倦,那雙微紅的眼睛刺痛了他的心。
他下意識愧疚的道歉。
&ldo;對不起。&rdo;
花鶴翎卻不接受他的歉意,漠然的離開,走到廳中的桌邊坐下,沉默了一會兒,他像是攢足了力氣,才道:&ldo;這幾天,我有好幾次都想離開。&rdo;
巫暝雖然沒能有幸見過自己蛻皮時的模樣,但光憑著觸感和想像也知道,那模樣一定非常駭人,像個怪物一樣。花鶴翎的膽子本來就不大,看見那樣的自己,難免會感到恐懼和厭惡。巫暝知道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所以只是淡淡的聽著。
花鶴翎道:&ldo;我很困惑自己為什麼要救你。&rdo;
巫暝心想,尋常人遇見那樣的怪物,第一反應確實應該是一刀砍死。也虧得花鶴翎是學醫的,醫者仁心,才沒下得了手。他在花鶴翎看不見的地方握緊了拳頭,臉上卻浮起自嘲的微笑。
花鶴翎忽然拔高了聲音,幾乎歇斯底里的問:&ldo;一個連自己都不肯珍惜的自己的人,我為什麼要救你?&rdo;
巫暝被他這一吼,反倒吼的腦子一片空白,好半天沒回過神來,過了一陣才理解花鶴翎話裡的意思,心中一時十分觸動。而花鶴翎一輩子也少有這樣發脾氣的時候,這樣爆發出來後,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巫暝見他那又氣又惱的神色,知道他是在為自己擔心,自己的胸膛也跟著快速起伏起來。他一時間竟有種衝動,要向花鶴翎坦白一切,但兀然又想起,兩人交情其實並不深,況且花鶴翎並非五毒之人,便又強壓住了脫口而出的話。只嘆了一聲,做小伏低地保證道:&ldo;我以後不會再做這種傻事了。&rdo;
巫暝這錯認得太快,花鶴翎積壓了幾日的怨怒更是沒地方放了,他也知道自己和巫暝交情不深,再要說些什麼便是失禮越俎了,便只得全數壓迴心裡,生悶氣。
兩人就這樣氣氛既尷尬又微妙的一同收拾了葉清風的院子,回了五毒總壇。雖然花鶴翎早已讓人捎了口信回來,但娜尤明顯已經猜測到巫暝背著自己行了什麼事,食難下嚥寢不安枕了好幾日。
巫暝知她擔心自己,便先一步回了靈蛇殿。
花鶴翎自顧自生著氣回了自己的住處,而後幾日,脾氣漸漸被時光消磨去了。他沒再向人打聽巫暝的訊息,但以往幾個被他詢問過的五毒弟子與他閒聊時,無意中告訴他,巫暝被娜尤派去了無量山的神木谷。
又過了些時日,夏熱漸漸消退,秋意薄寒漸起,花鶴翎算了算時日,想到這時的楓華谷應已是紅葉如火的時候。同門們對於毒蠱的研究也已登堂入室,再往下便是五毒教內部的秘術,不再好深入接觸,因而有幾位同門已經起了回去的念頭,也來問過花鶴翎的意見。
花鶴翎有些遲疑,回復同門自己還要考慮幾日,這時又聞見巫暝回來的訊息。
隔日,巫暝的師妹阿雅帶了個木匣子來找花鶴翎,說是巫暝從九黎族內帶回了些土產,也給花鶴翎備了一份,是上次的謝禮。
匣子裡是古樹普洱的茶餅和一袋種子。
古樹茶顧名思義,是指在樹齡百年以上的茶樹上採摘的茶葉製作的普洱茶,其品質一般比在茶園內種植的茶葉更加純正,數量極為罕見,幾乎只生長於這西南之地,故而便是中原的皇宮貴族也未必能有幸品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