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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兒他還沒醒你少來骯七八糟……”
章澤心都隨著這些字眼在打飄,他將視線貪婪地膠著在自己母親身上,最後一次見到母親的時候,她已經被疲累的生活拖垮了身體,脊背佝僂滿臉皺紋,連眼睛都比同齡人顯得渾濁一些。而現在,她斑駁的花發還是烏黑的、遍佈老人斑的面板還是健康的、畏縮的神情也並未爬上眉宇,這一切無一不在提醒章澤,他擁有大把的時間改變未來!
章澤的甦醒讓章母愣了一下,片刻後她眼中的情緒被欣喜籠罩,越過羅慧撲到床前細細的撫摸章澤的臉,章母的聲線因為激動顯得顫抖:“……醒啦?身上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孩子已經睡了兩天了,再不醒來,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
章澤被她半抱在懷裡,嗅到母親身上熟悉溫馨的味道,忍不住酸澀地閉上了眼睛,搖搖頭。
別說章家父母,就連態度刻薄的羅慧也因他的搖頭舒了口氣。
章澤這次昏迷,就是被她兒子章寶林推到河裡溺水導致的。孩子們常因為長輩們的恩怨另起矛盾,她一手促成了丈夫和大哥分家,還說服婆婆幫助自己一家包攬到了儘量多的財產,這使得章澤這孩子從小就對她沒有好聲氣。章寶林不忿自家母親受這種待遇,加上生的高大,從小就帶領村子裡其餘的跟班兒孤立章澤和他姐姐,這次估計手下失了輕重,把人給推到水裡了,自己也嚇個半死,回家竹筒倒豆子都和她說了個清清楚楚。
羅慧當時就差點暈過去,一聽兒子說他們丟下了還在河裡的章澤自己跑回來,她立刻去打聽章澤一家的訊息,後來聽到章澤被河邊洗衣服的老太太聯手救上了岸,她還鬆了口氣,以為事情能就這樣過去,沒想到隨後就傳來章澤昏迷不醒高燒不退的訊息,算上今天,章澤已經毫無知覺的昏迷了整整兩天半了。
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昏迷兩天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最壞的可能就是救不過來就此長眠,稍好一些也許也會被高燒燒壞腦袋,羅慧不是那種只知道跪在蒲團上請求菩薩賜予生機的女人,在得知章澤父母開始聯絡派出所調查這件事情的時候,她坐不住了。
她的章寶林今年也不過十六歲,作為獨子,自然是受了萬千寵愛長大的,羅慧無法承受兒子變成少年犯的可能,她能做的,就是為孩子洗清一切後患!
先是聯絡上所有當天和章寶林一起玩耍並目睹章澤落水的孩子家庭,用共犯同罪的可能說服了這些孩子的父母對此事保持緘默,然後找來所有的孩子串好口供,她馬不停蹄的奔波了一整天,累的連飯都來不及吃,就按照心中排演好的劇本找到了大哥大嫂家的破廟房來。
在看到妯娌一家住的破爛房子的時候,她心中其實有那麼一瞬間的不忍。這座房子的來歷她再清楚不過,當初分家時,章家的二十畝地和兩間瓦房幾頭牲口,她和婆婆把好關卡,只讓大嫂一家帶走了五畝地,那時大嫂一家人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就用一畝地換來了這座房子居住——早年被打砸搶後,這間寺廟被荒廢了很長時間。
她並不是天生鋼鐵心腸的女人,然而母親無差別的善心讓她和弟弟妹妹從小到大受盡了苦難,沒有什麼比得上過好自己的生活更重要,與自己的未來和家人的寬裕相比,她再不忍心,也無法放任自己不去爭取利益。
她硬著心腸給兒子洗冷水澡、睡覺不蓋被子,終於弄成低燒,為了兒子的未來,她別無選擇,只能在事情真相大白之前說服大哥和大嫂一家放棄調查這件事!
那麼事情的真相只能是章澤率先動手將章寶林推下水,而章寶林失手將章澤也拉下了河,她做出一副潑婦嘴臉找到大哥和大嫂討要賠償,不多,哪怕是今天她拿回去一塊錢,章寶林出手傷人的罪名就徹底站不住腳!
而現在,章澤也醒了,事態的發展比她想象中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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