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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的巴車到達德清縣,再從德清縣轉車,搖搖擺擺過上六個多小時才能到達。在這之前,章母還要去將寄送在別人家中暫住的大女兒章悌給接到身邊。
一家人除了章澤,其他人對外面的世界都是一無所知的,一路上坐車之類的事情就都由章澤來拿主意,因為擔心到市裡剛好是晚上,他們在縣城找了招待所住上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趕上清晨的第一輛大巴離開。
章悌不會坐車,半路吐了個七葷八素,被章澤灌進去一管葡萄糖後昏昏的睡到下車,一到站,章澤便讓爸媽等在車站裡,自己跑去車站外的告示牌尋找招租房的廣告。
因為沒有手機,他仔細篩選了一遍資訊,將最終敲定的幾個電話一起記錄好,找到一家小賣部一一打過去,最後找到了一家老筒子樓的居民房,每個月三百塊錢房租。
這個價格在章澤看來已經相當划算,淮興畢竟是個省會城市,更何況現在用於出租的房子本來就少,價格高一些也是難免。可在章家父母看來,三百塊簡直無異於天價,村子裡的四畝地也才賣出幾千塊錢,放到這裡,合著還沒幾個月好住?那吃穿呢?
章父心中後悔莫及,只覺得早知道就不一時腦熱答應出來了,現在賣了地,又去了路費,連後路也被斷掉,無法回頭。
章母先是憂心,隨後看著章澤忙前忙後張羅一切的身影,心中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章澤站在人頭攢動車馬不息的站門口,肩膀上正在癒合的刀傷還在隱隱作痛,然而和上輩子所發生的一切截然不同的現狀卻讓他滿腔都是說不出的清氣——命運,果然是事在人為的一種東西!
淮興是個相當大的城市,以市中心的中山路為圓心,輻射狀朝外擴散成圓形,章澤找的房子就在距離中山路不遠的解放路上,這裡有一座在後世也是相當有名的皮具廠,皮具廠的興旺帶動了相當驚人的效益,近千職工居住的職工樓、規模可觀的菜市場,以及相當繁榮的一條商業街。
這年頭租房本來就貴,三百塊錢的房子當然更好不到哪兒去,筒子樓、兩室房間、沒有廚房、公用廁所、光照不好,樓道里沒有燈,到處都是黑漆漆的。要是沒有房東帶領,一家人在上樓時估計還得摔一個狠跤。
交了兩個月的房租和水電費,房東爽快的離開,關上門的瞬間,章爸爸就長嘆一聲蹲在門口開始從口袋裡摸煙。
嗆鼻的菸草味很快從他的位置蔓延開來,燻得章澤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開啟窗戶通風。
章悌畏懼的拉著章母的衣襬,她已經十六歲,正處花季,但第一次來到大城市還是顯得相當的露怯,從車站來到這裡的一路上甚至不敢抬頭打量周圍的環境。其實她上輩子就是這樣的性格,在山村裡出生,山村裡長大,從小又被以章寶林為首的一群村裡的孩子排擠,能膽子大才是怪事。但那時的章澤自身尚且難保,只是一門心思想著早點離開慄漁村那個破地方,哪裡又有餘心去關心她呢?
章澤死前聽到的最後的她的訊息,就是她丈夫在她大著肚子的時候欠了一大筆債跑路了,好在杜行止那個不算完全沒良心,小嬸兒明確說過杜家會幫忙補上這比欠款,並且給章父和章母一筆賠償,否則章澤哪怕是死了也得化作厲鬼去把杜行止咬死才能安息。
一不注意又回想到過去的那些糟心事,章澤撓了撓眉心,無聲的在心中嘆了口氣,一轉頭,章母已經開始撩著袖子收拾東西了。
鍋碗瓢盆都是現成的,她把路上帶著的兩個幹饅頭放到鍋裡蒸上水,女人的天性讓她很快弄懂了煤氣灶的用法,然後她一邊把行李中的海碗、菜碟擦乾淨碼放在桌上,一邊肅容說:“三百塊錢一個月的房租拖不下去了,我們明天就去找事情做。”
☆、第七章
兩個房間一個給章父章母住,另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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