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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紹珩吃完早點,深吸了口氣,冷著臉推開了萬卷堂的店門,陳紙陳墨的氣味合著刺鼻的樟腦味道撲面而來。守櫃檯的是個鬚髮皆白的長衫老者,見一大早冷不丁闖進來一個神情冷肅的戎裝軍人,也有些詫異,不過書店沒有熱情攬客的習慣,撥下眼睛看了他幾眼,也就繼續讀自己的書了。
虞紹珩逛了一遍店面,徑直走到櫃檯:&ldo;請問老闆在嗎?&rdo;
老先生放下書道:&ldo;我就是,先生要找什麼書?&rdo;
虞紹珩掏出自己的證件打攤開給他:&ldo;情報局有公務,我得查一下您這裡的臺帳。&rdo;
老先生一聽,花白的眉毛頓時擰到了一處:
&ldo;老朽雖然開的是書店,但專營古籍,不會有什麼違禁報刊。&rdo;
虞紹珩肅然道:&ldo;那些不歸我管,我只是需要看一下您店裡今年的臺帳。您要是覺得我在這兒看不方便,我也可以叫警局的人幫忙封存了您的帳目,帶回我的辦公室慢慢看。&rdo;
老先生重重出了口氣,又貼在桌上仔細看了他的證件,忖度了一陣,沒好氣地從櫃檯抽屜裡拿出本邊緣磨毛的帳簿:&ldo;今年的?這就是了。&rdo;
虞紹珩收起自己的證件,四下逡巡了一遍,老先生冷笑道:&ldo;你別找了,我這兒沒多餘的椅子。&rdo;
紹珩點點頭,就著櫃檯翻看那帳簿,剛翻了兩頁,那老者又說道:&ldo;你不要在這兒看,耽誤我的生意。&rdo;
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麼生意可被耽誤,虞紹珩還是從善如流的拿著帳簿走到了一個在他視野範圍之內的角落。老先生見一時挑不出什麼毛病,也只好作罷。
他在每一頁上停留的時間都差不多,但真正關注的只有四頁,慄山凜子出現的那四天。
很巧,那四頁簿記上,都有一個他熟悉的名字:
許蘭蓀。
他苦笑,當自己懷疑的東西被印證,他卻不知道應該滿意,還是失落。
當然也許是巧合,許蘭蓀到這兒來比慄山凜子還多兩次,他們只是碰巧同一天在這裡出現過,可能根本沒有碰過面,但加上那張照片呢?
世上不會有這樣的巧合。
他不再試圖為自己的懷疑開脫,如果他們真的有所交往,那麼最好的結果就是一場偶然的桃色事件。對大多數男人來說,慄山凜子都算是一個有吸引力的物件,許蘭蓀也不例外。
但這沒道理!許蘭蓀和慄山凜子最近一次在這裡出現,正是他第一次去許家拜訪的那天。許蘭蓀沒道理在經歷一場滿城風雨的戀愛時,還跟一個身份可疑的異國女子保持一段地下戀情。
如果不是,剩下的只有一個最壞的結果了。可無論是哪個結果,都讓他覺得噁心。他暫時叫停了自己的思緒,把帳簿還回櫃檯,為了表示歉意,還順手從架上抽出一冊《震川集》讓老闆結帳。
老先生雖然嘟噥了一句&ldo;不懂就不要買&rdo;,但還是報價給他結了帳,並翻開帳簿,依著習慣問道:
&ldo;先生,怎麼稱呼?府上地址是什麼?回頭要找什麼書可以打電話過來,我們可以讓夥計送貨。&rdo;
虞紹珩翻著道:&ldo;您不用記了,我以後不會來耽誤您生意了。今天的事,也請您不要和別的客人提起。&rdo;
老先生哼了一聲,合上帳簿:&ldo;老朽不敢。&rdo;
虞紹珩開車沿著江邊兜了大半個江寧城。雲壓得很低,天色是淡淡的灰,吹進車窗的江風潮冷有聲,他的思緒隨著遠處的鷗鳥飛飛停停。許蘭蓀只是個書生,除了和虞家的關係,還有什麼值得慄山凜子去注意?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