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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荔仰頭,霧濛濛的雨落在臉上。
她的感官卻如同巨大的空罐,感覺不到任何的寒意。
許久,她才慢慢收回下頜。
「夢夢,」楚荔的眼尾暈開一抹淡淡的紅,「我們一塊去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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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爐裡燒著柴火,發出溫暖的噼裡啪啦聲響。
深褐的木材上綻放著藍色火焰,電子從高能級躍遷到低能級。
凱薩琳攤開纖細光潔的玉指,輕輕拂去肩袖的灰塵。
「奧利弗,這些菜都必須要用筷子嗎?」凱薩琳回手抓起筷子,頗為犯難。
奧利弗心情不佳,往日梳得一絲不苟的金色頭髮落在顴骨邊緣,如落水的楊柳,掃過不耐的海藍眼眸和毫無血色的側臉。
他微微蹙起眉頭,眼底掀起一抹陰戾。
「凱薩琳,答應你的事情我已經做了,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凱薩琳微微一愣,很快又露出得體的笑容,「瞧瞧,這會是一個紳士會說的話嗎?」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約書亞?」
奧利弗全名叫做約書亞·奧利弗。
姓氏他無法改。
名字是祖母為他取的。
奧利弗掃了眼,並未因為凱薩琳的這席話而做出什麼改變。
相反,置下筷子攏到筷架上,從深綠色雪松木盒中抽出一支赤褐雪茄。
火柴擦過鱗片,他的眼前短暫地亮了下來。
又瞬間熄滅。
凱薩琳知道這是什麼訊號。
她嘆了口氣,舉起雙手以表投降,「真是敗給你了,好好好,我把你要的檔案都給你,可以了嗎?」
奧利弗的指間夾著雪茄,掌心覆在薄薄的唇瓣上,掩住下半庭。
他收下凱薩琳的檔案。
這時,方才那隻頑皮的白色的貓咪跳上椅子。
貓咪沒什麼眼色,只知道美色。
鑽進奧利弗的風衣裡後,便賴著不走,還喵嗚喵嗚叫個不停。
奧利弗低下海藍色的眸,眼底如秋日的池水。
蓄滿了溫柔。
他張開寬厚的懷抱,羊毛面料送下細密的織孔,空氣中氤氳著淡淡的北美圓柏氣息,分子在溫暖中做著美妙的加速運動。
奧利弗摸了摸貓咪的後頸,它立刻歡快地打起了呼嚕,翻出雪白的小肚。
場面太過。
以至於凱薩琳都很難把剛才那個陰鬱的男人和麵前這位溫馴的紳士聯絡在一起。
凱薩琳:「奧利弗,我真是好奇,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女人才能降服你呢?」
「可以告訴我嗎?」
奧利弗噤聲,手指插-入貓咪長長的絨毛,繃緊的袖口錮著手腕,關節隱匿不顯。
窗外絨絨的雨下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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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樂部距離餐廳不遠,但是需要經過一條長長的地下石板路。
石板路邊雜草叢生,越往裡走越看不清日光而變得陰暗,雨水順著兩邊流下來,邊緣還冒著點點青苔。
自從五年前坐過一次利福特的地鐵,楚荔便再也吃不下任何石頭菜。
利福特的地鐵環境是出了名的髒亂差,每天早上不僅會有大量喪屍般的上班族湧入,混進發黴的雨水味和煙味,以及一系列來歷不明的臭味,還會時常看見老鼠和蜈蚣的屍體。
楚荔有一次甚至還遇到了一條鉤盲蛇。
當時以為只是個螺絲釘,踹了下發現會動,在維基百科的科普下才知道這是個鱗片閃閃的無毒蛇。
以至於楚荔一直對利福特的地鐵有著強烈的心理陰影。
好不容易鑽進了俱樂部,門口又堆滿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