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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墨色長袍,頭頂包著一方綸巾,袍子雖是新袍,卻比不上自己公子的料子好,看起來也不過是一個窮酸的書生。
宛思秋這幾日都扮作男人,倒也沒有人對她這看起來有點細皮嫩肉的書生表示懷疑,誰讓讀書人都孱弱金貴得很。眼前這書童顯然也看不出宛思秋的真身。
宛思秋剛才只顧把注意力放在珠寶上了,倒沒細看這個書童,這時候她也打量了一下小玉,這書童和自己一般高,長得眉清目秀,一雙眼睛就如同孩童般,清澈見底,稚嫩的臉因為剛才的驚嚇,還有些驚魂未定,倒更襯得書童的清純,宛若一朵芙蓉出水,濯清漣而不妖。
儘管只是一個尚未長成的少年,但眉宇之間已經能將他成年後的模樣瞧出幾分來,靈透雋秀,不消兩三年,定是一個能迷倒一片人的美男子。宛思秋盯著他看,尤其是那雙眼睛,眼波溶溶洩洩,如同涓涓流淌著的水波,扔一顆石子,水紋迭起,足以驚起女子們心裡的千層浪。
那書童見這陌生人盯著自己看個不停,都被他看得心裡發毛了。雖然看對方也不像是什麼大有來頭的樣子,但公子新死,多少心底有點犯虛,強作鎮定:“你是誰?想幹什麼?”
宛思秋嘿嘿一笑,“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死的這個人是你家的公子,你家公子死了,你身為書童不但不悲傷不料理後事,還想趁機攜寶私逃。要是讓官府知道,你少則杖笞三百,多則發配邊疆,最糟糕的是,官府尋不著殺你公子的兇手,成了一樁無頭公案,到時候把你推出去當那替罪的羔羊,說你為謀奪財物,殺死主人,到最後連這條小命都沒了。”宛思秋偷睨了書童一眼,小玉的臉色已經有點難看,“你,你想說什麼?”
宛思秋趁機蹲下,揀起地上的珍寶,“沒什麼,小兄弟,我這只是善意的提醒。再說了,現在只有你我二人在場,我也算得上你的人證,咱們兩個人把寶物分了,就算官府問起,我也可以替你證明清白,好過你一個人申辯啊。”宛思秋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臉皮,不過為了自己以後的幸福生活,也顧不得什麼廉恥了。自己挑中的財寶,足夠自己還算湊合地過大半輩子吧。
小玉自然聽明白了宛思秋的意思,說白了就是想管他要封口費。小玉眼見面前的書生拼命地往自己懷裡揣著東西,恨不能把所有的東西都據為己有,也不甘示弱,自己再不往回拿,一定被這個無恥的書生都拿光了。
宛思秋揣了一堆,地上已經沒剩什麼好東西了,她側頭瞟了一眼地上已經冷卻的屍體,心裡想著這個人究竟是誰啊,看不出來一個普通的讀書人能有這麼多珠寶。
“小玉,你家公子是誰啊?”
小玉抱著匣子正撿著被挑剩下的珠寶,心裡本就對宛思秋憤憤然,不禁大聲道,“不要叫我小玉!”看宛思秋愣在那,書童咬牙道,“我有姓的,我姓索。”
“索玉?”宛思秋心想,這名字不見得比小玉好多少。“好吧,索玉,那你回答我的問題。”
“他就是自詡的天下第一才子唄。”語氣裡滿是不屑,回望了一眼血泊中的公子,“哼,天下第一才子董清秋。”
宛思秋想了半晌,一點印象都沒有,“配得上天下第一才子的,只有楚國的軒轅季老先生,只不過老先生三年前便銷聲匿跡,沒了蹤影。”
索玉朝董清秋努了努嘴,“他不就是你口中軒轅老先生的關門弟子麼?只不過人家軒轅季淡泊名利,他則仗著師名坑蒙拐騙!”索玉對已經成為死人的董清秋依舊咬牙切齒。
宛思秋算是明白董清秋這麼多珠寶是從哪裡來的了。她驀地眼睛一亮,看到書箱背後的那管被布裹得嚴嚴實實的古琴,心中一動,剛才聽董清秋提到“綠綺”,她記得這管曾為司馬相如演奏《鳳求凰》的名琴是被軒轅季收藏,董清秋既然是軒轅季的徒弟,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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