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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當歸一笑:“你別急,我也是剛剛摸了你的脈,又看你面色蒼白,眼下隱隱有青痕,而雙頰有淡淡暈紅,是失血和血氣不暢的症兆,才大概猜出來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跟別人說的。”
“你……好厲害!”真靜又驚訝又害羞,“你就這樣隨便一摸,就能摸出我有什麼病……簡直太神了!”
上個月來了初潮,真靜未敢讓其他人知道,只告訴了真珠一個人,求她教給自己處理這個的方法,又求她替自己保守秘密。
真靜記得真恭十五歲初次來葵水的時候,把換下來的東西藏到了床底下,後來被太塵師叔發現了,劈頭就甩給真恭幾個耳光,大聲罵真恭“不要臉”、“小賤。人”。那件事讓真恭變成了水商觀的笑柄,直到現在還會有人偶爾提起來。而她自己,還不到十二歲就變成了大人,如果讓旁人知道,還不變成所有人的笑資!
何當歸猜出了她的心事,柔聲開解道:“真靜,女孩家初潮的時間因人而異,並沒有一個統一規定的時間,來得早未必不好。你雖然纖瘦,但體質是偏熱的,所以這個年紀來也不算什麼怪事。你千萬不要因為怕羞,就不仔細地對待月事,一旦落下病根就悔之莫及了。小日子裡,清潔和保暖是第一要緊的,最好能每晚用熱水沖洗一番,再泡個熱水腳通絡活血,就更好了。還有,雖然我很感激你為我奔波,不過你切記,以後不要再這樣在冷風冷雨裡奔跑了。”
真靜驚奇地看著何當歸,連連發問:“哇,你怎麼什麼都懂?是誰教給你的?你比真珠師姐知道的還多,你真的只有十歲嗎?”
何當歸幽幽一笑,自言自語地說道:“是啊,這真奇怪啊。”
“啊,你別動!快瞧,你這個表情也很像大人!”
“……”
兩人一邊說一邊吃,轉眼間,一罐熱水加一包糕點就被解決了。
真靜剛一吃完,就開始愁眉苦臉,唉聲嘆氣:“糟了糟了!都怪我這個饞嘴貓,居然把你一天的食物全吃光了!這下可糟了!對不起對不起!”
何當歸笑眯眯地靠在枕上,望著真靜出神。
前一世,她就很喜歡這個真性情的小姑娘。那些黑暗的歲月裡,全靠她的接濟和安慰才能走過去。太善和太塵都把何當歸當成最下等的使喚丫頭,動輒就又打又罵,拳腳加身,隨手摸到什麼就用什麼招呼她。即使是幼年那時,在城外的農莊上做農活兒,她也沒有這麼苦過。
記得有一次,她挑了整整一天的水,兩腿發抖,雙肩磨掉了一層血皮,卻一頓飯都沒吃上。晚上餓得厲害了,她就用被子蒙著頭偷偷地哭,突然覺得有人戳她,連忙擦乾眼淚掀開了被子。
只見真靜坐在床邊衝她一笑,笑得只見牙齒不見眼睛,燦爛得就像暗夜中的星光。
真靜舉起右手說,“給,兩個大白饅頭,廚房裡拿的!”然後神秘一笑,猛地攤開了自己的左手——“還有,這個!”
“……肉!”她擦乾淚痕,低聲驚呼,“哪兒來的肉?”
真靜嘿嘿一笑道:“剛剛我路過後院,看見太塵師叔在偷著煮狗肉,趁她去廚房拿鹽的工夫,我見周圍沒人,抓了一把就跑了!”
她呆呆看著真靜手心裡,那幾塊半生不熟的肉,突然放聲大哭道:“你的手,燙出水泡了……”
“沒事兒,不疼,真不疼!你快點吃吧,吃飽了好睡覺!”真靜忙手忙腳地給她擦淚,安慰道,“小逸,別哭了,你娘就快來接你了,吃胖一點兒她見了你就更歡喜了……你再等等,她就快來了!”
她點點頭,邊哭邊吃,那幾塊即不熟也不鹹的狗肉,是她吃過的最好的東西。
後來,母親真的派宋婆來接她。她很想帶著真靜一起走,但太善不肯放人,說真靜的爹孃欠了水商觀的一大筆田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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