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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哪曉得?她屋裡又沒人,就一個三歲的娃兒陪著睡,娃兒又啥都不懂,人死了都不曉得,還挨著睡了一夜呢。」
「不就是丟了鑰匙,又不是多大的事,至於喝藥哦?」
「你不曉得嗦,那年子?」
大家談起了二十多年前的一件往事。
「文革那年,村裡來了個和尚……」
「說是討飯的,南部那邊當時鬧饑荒,沒飯吃。他來了,沒地方住,就住在楊家隘後面石洞裡。那洞裡有個水井,水清的不得了,往年乾旱,村裡的水井全都枯了,就那口水井不枯。冬天別地方水都是冰的,它那水是溫的,夏天別地的水都是熱的,它的水是涼的。」
「冬天又暖和,夏天又涼快,和尚就住在洞裡,熊碧雲就跟他好了。」
「真的假的哦?」
「啥真的假的,那會子全村的人都曉得啊。」
「熊碧雲把和尚招到家裡去,給他煮飯,還讓他在家裡睡覺,睡了有一年多,叫楊文修發現了。楊文修在原安教書,兩口子感情又不好,回家少。發現就火了,打了她一頓,差點打死。那年她跳水庫自殺,就是因為這個事,記得吧?」
「那和尚呢?」
「和尚?跑了哇!跑的比兔子還快。」
「哪裡喲!亂球說,她沒跟那個和尚好,是那個和尚強奸了她。她男人是個教書的她不跟,去跟個討飯的和尚?」
「到底是他們兩個好,還是強奸的喲!說不清楚!」
「就是強奸!那和尚還去她家裡偷東西,把她屋裡鋤頭偷去賣了,把人家窗子砸開,自己鑽進去煮飯吃,家裡啥值錢東西都往外偷。那和尚兇得不得了,聽說他在別的地方殺過人的,熊碧雲又害怕他,不敢跟自己男人說。就是強奸的,那和尚天天鑽她屋裡睡覺。」
「咋不找派出所呢?」
「有個屁的派出所哦,那年頭哪個管這種事情。告訴派出所派出所也不管的。」
「他可是殺人犯啊。」
「那是聽說,你有證據說人家是殺人犯?他殺的是自己老婆,南部那邊公安局都沒立案的,反正事情複雜。熊碧雲好像去找過派出所,她沒敢說強奸,只說家裡遭了賊,派出所說,遭了賊,你就把賊帶過來嘛。賊都沒看到,你讓我們咋處理嘛。熊碧雲說,就是求你們去抓呀。派出所說,我們忙著呢,你把賊抓到了直接送派出所來吧。回回都是這個話,把她打發走了。」
「她咋不說強奸呢?」
「敢說呀?不說那年頭,就說現在這年頭,哪個女的被強奸,也是八輩子抬不起頭哇,一個村,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要是男的不承認,人家說你們是和姦,搞破鞋,還要把你抓去批鬥遊街呢。」
「造孽喲。」
「那和尚就在她家住了一年?」
「一年多呢,不止一年,他神出鬼沒的,平常找又找不到他。熊碧雲說家裡有人偷東西,找她哥哥來打他,沒逮到人,不曉得跑哪去了。以為走了,結果沒過幾天又回來了,還想把人家牛牽去賣。熊碧雲跟他打架,叫村裡的人看到了,說他們在搞破鞋。那和尚天天半夜鑽她屋裡去睡覺,村裡到處都在講他們。」
「她自己要給別人開門的嘛!」
「哪裡開門喲,他打破窗子鑽進去的。人家看她家裡就她一個,沒有男人嘛,又沒得老人,就欺負她。」
「那她男人咋發現的呢?」
「有一回嘛,楊文修回家來,看到那和尚在自己家院子裡。當時聽他說的,一個光頭和尚,還把他的衣服翻出來穿上,抱了個碗,在他廚房裡煮麵條吃。他感覺不對,就去問,結果那和尚一看到他就跑。楊文修看見他褲腰上還掛著自己家門上的鑰匙,氣得不得了。但是追又沒追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