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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溫潤無害的書生狂性大發,殺人如麻?
又有誰會知道,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曾無數次順著一聲聲“父親”的呼喚,獨自穿行在陰暗冰冷的地牢中,順著永遠走不到終點的狹窄巷道尋尋覓覓,最後冷汗涔涔的醒來……
他緩緩抬起雙臂,將少年稍顯瘦弱的肩膀攬在懷裡,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實:有些錯誤,哪怕只犯一次也太多太多,幸好蒼天眷顧,沒有讓他種成無可挽回的苦果……
他彷彿清楚的聽見沉重枷鎖被嘩啦一聲開啟的聲音,直到此刻,他似乎才真正清醒的認識到,江南之事,已經成為了過去……
也不過是輕輕一擁,林如海就就著力道將林楠從懷裡推出去,斥道:“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越來越沒規矩!還不給老子滾去看書!”
林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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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帶著一肚子怨念的“沒規矩”的林楠先找藉口打發了黛玉,才來給林如海請安,見林如海脖子上比昨兒還要明顯的淤痕,幸災樂禍道:“父親只怕好幾日都不好見人,旁的人還好,妹妹我可擋不了她多久……要不我給您買點粉來遮遮?”
林如海氣的差點又把手裡的書砸過來,冷哼道:“過午你送玉兒去賈府,就說這邊後花園還沒修好,人多眼雜,讓玉兒先去借住一段時間,待郊外的園子人手安置好了,再接她過去住。”
林楠應了,又問:“父親,今兒朝上可有什麼動靜?皇上有沒有說怎麼處置蔡航?”林如海可不是訊息閉塞的自己,朝上發生的事應該瞞不過他吧?
林如海頭也不抬道:“這有什麼好打聽的,劫官船,勾結地方官員欺君罔上,無論是哪一條,也唯有一死而已,就看死多少人了……死再多你也別為他們心軟——敢吃修河的銀子,殺多少次他們也不冤枉。”
林楠一想也是,嗯了一聲,心裡鬆了口氣:現在蔡航死路一條,六皇子被貶苗疆,皇后哪怕是不被廢也蹦躂不起來了,以後也不必再為她費心思了……說真的,被皇后這樣身份的人盯著,那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可真不好受。
林如海起身道:“替我磨墨,我近日不便出門,別的地方也就算了,若連老太太和你恩師府上都不去拜望就太失禮了。你待會兩處都去一趟,老太太那裡你知道怎麼說話,時太傅我修書一封你替我送去。”
林楠應了,在案上擺好筆墨,林如海正要落筆,忽然看見案上擺的竹筒上刻著的一叢蘭草頗有意趣,姿態瀟灑,氣韻悠然,忍不住放下筆拿起來細看,卻見蘭草旁還另題了一首小詩:“春風春雨寫妙顏;幽情逸韻落人間;而今究竟無知己;打破烏盆更入山。”
忍不住心裡暗讚了一句,正要問自己兒子是不是他的新作,不想一抬頭便看見林楠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不由心中一動,繼而勃然大怒,咬牙道:“林楠!”
林楠硬著頭皮應了一聲,林如海暴跳如雷,咬牙喝道:“除了‘人生若只如初見’,還有這勞什子‘打破烏盆更入山’,你還把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兒栽到老子頭上了?”
以林楠的年齡和閱歷,再加上即將參加會試,萬萬不能也不該寫出“打破烏盆更入山”之語,想起昨兒被李熙硬扣在頭上的“初見”詩,和這首蘭花詩所用的極為眼熟的草書,哪還不明白這小子幹了什麼好事兒?林如海昨兒原本就憋著一肚子氣,故意不提詩的事兒,就是準備等林楠下場之後再好好發作他,不想今兒又見了這首,頓時再忍不住——若不是考慮到林楠今兒還要出門,雞毛撣子早就上身了!
若在旁的人面前,林楠少不得要狡辯幾句,將自己打扮的要多無辜有多無辜,但在他爹面前卻是萬萬不敢的,垂頭喪氣老實交代道:“前些日子,有天早上起來時發現有東西不在原處,我猜是不是陛下要查什麼,就仿了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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