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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和雞毛,能做成個啥?」
「雞毛毽子。」珍珍和趕美異口同聲地說。路上她們已經商量好了,超英雖然病弱,但他是個手工狂,還是特別有創造力和想像力的手工狂魔,明明是一樣的掃把鍋鏟,他給改造一下立馬變得耐用不說,還特方便,特順手。
她上次來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孩子因為不能外出,對他周圍雙手能拿到的物件就特別有修修補補,改造改造的慾望。
說實話,珍珍也沒做過雞毛毽子,她只知道除了雞毛還得用個鐵片託,「哥你快給小姨看看,做雞毛毽子需要些什麼配件,明兒我們再去買。」
林超英抿著嘴,靦腆的笑了笑,正好他屋裡收著幾根公雞尾巴毛,找林豐收要來針和線,還有一小塊破布,就這麼輕輕的動動小拇指,縫補幾下——嘿,一個漂亮的,鮮艷的雞毛毽子就做出來啦!
「我先試試。」趕美把毽子往上一拋,腿一抬,穩穩的接住,再踢,再接,慢慢地變成顛,玩兒的可真盡興。
林豐收也是第一次意識到,她兒子的創造力和動手能力居然這麼強?一個毽子用時絕對沒有超過五分鐘!
超英眼眶濕潤,媽媽以前都是用什麼眼光看他的?同情,憐憫,痛苦,可現在,那是驚喜,是意外,是驕傲。他不自覺的挺了挺胸膛,「我現在不熟練,等熟練後三分鐘就能做一個。」
「哇哦!哥你真厲害,你快教教我唄?」
林豐收把妹妹拉到一邊,「這麼多鐵片託,怎麼說也得要幾十斤雞毛吧,你去哪兒弄?」她絕對想不到,雞毛已經現成的,分門別類的洗乾淨了。
第二天早上,珍珍帶著姐夫和趕美來白水溝,把老太太洗乾淨的公雞尾巴毛和頸毛打包打包,帶回滿月生產隊去,約定好下個禮拜五一下班她就回孃家。
反正也是沒花錢得來的東西,全送給豐收大姐季家人也沒意見,更何況胡姐夫還塞給老太太兩塊錢,相當於買的。
「你姐夫這人,咋就這麼見外,不就幾根雞毛嘛。」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誰會嫌錢多呢。
「娘,賣雞毛的錢能不能給我五角,我去趟公社。」老三嬉皮笑臉湊過來問。
「去幹啥?」
「這粉仙不是嫌嘴巴淡,想吃點兒酸的嘛,我給她稱半斤山楂去。」
季老太一愣,忽然想起,三個兒媳的月經帶都是曬在屋後的,這個月她好像沒看見那條獨屬於曹粉仙的玫紅色月經帶迎風招展,「莫非是有了?」
季老三撓撓後腦勺,笑得既得意又謙虛,「還不知道哩,再等等看吧。」
林珍珍還是第一次聽老三這麼說人話,跟太陽打西邊出來一樣,當然,也可能是她鬧的烏龍,讓其他人在關於懷孕這事上都不敢妄下定論了。
她笑了笑,去看第二窩鴨蛋,已經孵上二十幾天了。這次有了經驗,啥時候該保暖,啥時候該噴水已經輕車駕熟,還特別大膽的一次性孵十四個蛋,不知道能出多少鴨苗,真是讓人期待呀!
接下來一週,天氣忽然說變就變,本來還能看見的太陽也消失了,整天陰沉沉的,還刮刺骨的西北風。村裡人的棉衣裡壯的都是啥,稻草,破爛棉絮,抖得篩糠似的。
「娘,你壯的雞毛衣服呢?趕緊拿出來給我試試,冷死了快。」
老太太也冷得牙齒打顫啊,但現在才初冬,往年這時候還穿單衣呢,雞毛衣服可是今年過冬的最後底牌,現在一穿可就脫不下了,真到寒冬臘月可就凍成狗咯。
季老三實在是冷得狠了,亮晶晶的鼻涕掛在青紫的嘴唇上,兩隻爛草鞋都快凍黑了。「哎呀娘,算我求你了,快讓我們換上吧。」
季老太被他磨得沒辦法,抱出一堆厚厚的腫腫的衣服扔炕上,不用她發話,全家人就各找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