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真假詔書(第2/4 頁)
,暗中不發。你那日卻宣讀偽詔,哭著撞牆,被大臣們攔住,你泣血喊道既以不能死,安託命哉,荒唐啊!」
好似全身的血都往上衝。
蒙毅悔恨不跌:「老臣以為,你還是那個月下立誓救群生之亂,去天下之禍,使強不凌弱,眾不暴寡的李斯!」
「老臣以為,你的才具遠比老夫和馮右相,該比任何人都高謀遠瞻,能帶領大秦走向進一步的昌盛,少皇子年少無知,你該能再度爆發一次那震古爍今的諫逐客書,扶大廈於傾危,挽狂瀾於既倒!」
「老臣以為你不過就是貪戀權勢了一些何以貪圖至此啊!」
「陛下!你若是在地下有靈,也該是死不瞑目啊!」
李斯那瘦弱頭顱上的每一條溝壑都凹了進去,是骨碌碌的天崩,沙啞道:「老夫沒有做錯。」
「事到如今,二世新政,天塌地崩,黔首勞役在身苦不重負,你還在做你的縮頭烏龜!」
蒙毅驟然從袖子裡展開遺詔,「這才是始皇帝遺詔!」
他驟然展開遺詔,李斯忙不迭的跪下。
卻不料,蒙毅持而不宣讀,只是用一種悲痛猩紅的雙眼硬生生的看著他。
李斯沒有抬頭,跪下來的這一瞬間,腦海中閃爍了很多片段。
他實早已經與先帝產生了冰凍三尺的裂痕。
先帝最後一次同他說話,不是在託付遺詔,而是說他已經看到了大秦國政暗藏的弊端,問他秦政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
李斯那日說道,功在當代,利在千秋。
卻不料嬴政對他的回答並不滿意,要他先破後立,寫一則論秦政書,再呈給他。
沙丘宮暴雨前天象有變,如一把利劍對懸著先帝的書房方位。
李斯帶著上奏皇帝的書簡,揣著忐忑進去拜會。
陛下不在書房。
燈燭噼啪燃燒,旁邊的藥觸手是三分溫度,顯然離開不久。
李斯的目光又落回了陛下書案擺著的匣子,特殊的符文象徵著這是國家一級機密,這擺在其中的東西,大抵是什麼含義已經昭然若揭。
陛下舊疾復發不止,驟然在沙丘病倒,要說他們這群做臣子的,不感覺到其中隱隱的新雨欲來是不可能的。
胡亥是陛下心愛的子嗣,那要派何人去輔佐?
李斯視線黏在了黑匣子上。
安可危也,危可安也,常人只看到了他叱吒風雲的光鮮,可怎麼也看不到他每日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胡亥是陛下心愛的子嗣,除了皇帝,最高權力就是丞相。
這裡是書房重地,沒有別人。
那群換崗侍衛也不知道陛下不在裡面。
李斯頭皮和腳掌發麻,感到了莫可名狀的眩暈和恐懼。
連手怎麼伸出來,他都不知曉。
外面響起了一陣陣陛下陛下呼喊的騷動,緊接著就是趙高那尖尖細細的嗓子劃破夜空,急召太醫的撕扯聲,李斯覺得靈魂已經出竅。
手抖得輕飄飄的,沒有重量。
常言道,試探臣子的意圖,再剝奪臣子的權勢,主人握著臣子的生殺大權,就像是電閃雷鳴般的猛烈。
恰在這時。
外頭的雷電已經透過窗戶的縫隙閃了進來,照得李斯半張臉僵硬如肉質的皮革。
「李斯,你書法名列大家,又常在陛下左側,臨摹陛下字跡對你不過小事一樁,何況那是陛下書房,密制羊皮紙,以及玉璽都應有盡有。至於
少了的密紙,只當暴雨沖走了事。假如看到陛下沒薨,你那匣子拿出的是你自己的東西,假如陛下薨了,那就是偽造的遺詔。」
李斯跪地嘶啞道:「老夫哪敢啊,若是陛下擬詔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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