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巴清逝去(第2/4 頁)
幾分包容。
巴清和一干巴家護衛侍女在門口恭送她,她在一群高大的護衛下,顯得尤其像是小矮人。
頭髮已經全部都掉光了,只在假髮上別了一隻沉香木簪,橫橫刺出,佝僂著腰背,握著拐著的五指枯瘦的如一層蠟黃的皮,眼珠子渾濁的嵌著。
“娘娘……”
原來凡人的衰老凋零是如此的快,再多的才學也終身被困在皮囊一具。
化為塵土,揚在世間。
白桃拍了拍她的手,猶記得,似乎就在昨夜。
巴家婦來咸陽的樣子。
那時候開了一家酒肆,她和政哥哥策馬歸來,她掐著腰肢兒,扭著帕子,站在門口彈口簧舌的炫耀自己叮叮噹噹的美貌,“千里迢迢來咸陽城,一路上輕車簡從,我倒是穿得簡樸了些,哈哈哈哈見笑了見笑了,真是見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小姑娘,我家巴清,你呢?”
“我叫白桃。”
“白氏少見,倒是和這妹妹難遇的容顏一般無二。”
那曾經美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怒都遊刃有餘的巴清,很快就瘦成面前這位佝僂的太太,她身上縈繞著死氣,即將步入生命最後的盡頭。
巴清眼裡帶著歷經世事萬物的平和包容,對著沉湎於思緒的白桃出聲:“娘娘?”
白桃極快的眨眨眼,“清姐姐,每次都是你恭送我,這次就讓我目送你吧。”
她微微一愣,似是不敢僭越,不過這麼多年來,早已熟悉彼此。
巴清婦被護衛抬著上了嬌子,她最後一眼看向白桃,此時旭日郎朗,惠風和暢。
很多很多年的話壓在心底,似有所覺。
她最終朝她露出一個微笑。
待車馬粼粼駛出後,有什麼東西被截斷似的,再也尋不回了。才覺察出那種抑不住的悲痛,白桃眼裡的那行清淚終於忍不住淌了出來。
小崽子擺著輕蔑陣勢如臨大敵的送走了巴清婦。
他正鬆了口氣,抬頭就見孃親垂淚,立馬心痛的兵荒馬亂。
“孃親,孃親你怎麼了。”
他不知道如何安慰,一把抱住孃親,也跟著張開虎牙嚎著嗓子道:“孃親,你莫要哭,孩兒知道錯了,再也不惹你生氣了嗚嗚嗚嗚”
公元前220年。
巴清婦在咸陽城與世長辭,她以單薄肩膀挑起了家族的重任,衝破叢山峻嶺,帶領家族走向經久不衰的興旺,並無私為大秦的基業資助了數以萬計的財貨。
這位史無二例的女企業家扶欞歸故土,秦始皇無限緬懷,為其修築懷清檯。
巴清婦逝世後,白桃為數不多的故交就這樣少了一位,環視了一圈清冷的連耗子都沒得逮的長樂殿,更覺得無聊。
再一瞧每天雷打不動跑來請安的小崽子。
白桃更是覺得狐生無可戀。
偏生政哥哥近日又帶來了他要和文武百官出於“威震天下,鞏固統治,訪察民情”的巡遊訊息。
既是與她著重講了這些什麼消除憂患的話,言下之意自然不能帶著白桃。
可小狐狸偏不死心,連續上躥下跳,撒潑打滾了三日,可他依舊狠心當沒看到。
男人越大真是越發的混蛋了!
她磨了磨牙。
癱坐在地上萎靡不振一會兒後,白桃決定自我放棄,突然想起趁他不在,可以親自出去尋找阿兄,便扒拉出了羊皮地圖,攤在地上用纏龍杖一路點下去,“上次是在楚國,那隻鳳凰大司命說她與阿兄交手那會不會在這,上,下,左,右邊?”
可是楚地實在遼闊啊。
白桃歪了歪腦袋,“阿兄又是會動的,他不一定上下左右跑啊?”
蕊兒端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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