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暗中偷吃(第1/4 頁)
白桃回去還真面壁了。
只是不消一會兒,她腦袋耷拉下來,顯得蔫蔫的,無辜又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眼就能讓人瞧到心底去,“阿兄。”
白荼:“”
到底是妥協了,他單手將小傢伙拎在坐墊上,“坐好。”
“阿兄在殿上說養肥,怎樣才算養肥?”白桃不解。
白荼道:“吃別人吃不了的苦,走別人走不了的路,成別人成不了的人,這就是養肥。”
吃苦,走路,成人。
等成好人再被妖精吃。
白桃覺得那個叫趙政的也太可憐了,歷經那麼多波折只換得被吃的下場。
還不如直接叼回來她一口下去,也好痛快些。
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白桃見阿兄以手支頤靠在塌上,滿頭銀髮傾洩,他閉上眼睛似乎在想什麼事情,這樣看五官俊美邪戾得無可言說。
她踮起狐狸爪子湊到他身邊,“阿兄。”
阿兄輕哼,“嗯。”
“阿兄,那我也可以養肥嗎?”白桃懵懂無邪,
“可以。”
三日後。
天際微明,馬廊旁破敗屋子內開始窸窸窣窣的發出些動靜。
有個淒厲的女聲在吊著嗓子,嗚嗚嗚的哭泣,“子楚啊,我的子楚,你怎麼這麼狠心,嗚嗚嗚。”
“你說你回來接我,你說過的,你騙我,為什麼要騙我!你好狠的心啊,你好狠的心,嗚嗚嗚,我的子楚”
“吱呀——”
柴門被推開,趙政從裡面走了出來,他木著張俊臉,似乎對這周圍的一切早已習慣。
將門開了流通空氣後,他扶著門框抬眼看著外頭還沉黑的天幕。
在床上躺了三天,儘管這些看守的奴才狗眼看人低,但因著那女孩給予的珠子,他躲過了被落井下石的厄運。
身體恢復了三四成,但是那鐵鞭刮出的肉還沒有長好,一行一動就能牽著辛辣的疼。
可趙政不願意在床上躺著跟頭待宰的羊羔一樣,他竭盡身邊的一切資源創造能夠活下去的機會。
趙政在院子裡紮起馬步。
他揮出軍旅拳,拳拳帶風。
沒有師父教導,這拳法還是在戰場上傷殘退居養馬的老騎兵教他的。
他格外珍惜別人的提點,每日勤學苦練,就算面對欺辱他的趙偃黨派他不能還手,但是能夠不留痕跡的免於遭到致命傷。
小少年在院內揮灑著汗水,脊背在布衣下隆起一條長長的痕跡,有股不屈的倔強。
練了三次回合。
他聽到除了拳聲還有什麼異樣的動靜,趙政握緊的拳頭停滯在半空,警惕的往旁邊的土牆上看去。
只見有個梳著雙螺髻的女孩不知什麼時候爬上了他院子裡的牆。
她紅菱晃晃蕩蕩的正在奮力爬,人雖是個小不點兒,但是一身精靈頑皮的神氣。
被發現,她也不慌亂。
當做看不到的樣子依然繼續爬,這副淡定的小模樣差點讓趙政差點以為這是她家的院子。
“撲通。”
女孩手沒抓穩,一下就摔了下來,直接摔了個頭著地,四腳朝天。
奇怪的是她也不嚎著嗓子哭鬧,顯得安安靜靜的。
爬起來後抬起臉就見原本那張粉撲撲的小臉變得灰撲撲。
有點可憐。
趙政心說,他收回剛才覺得她淡定的想法。
他走過去,“你是誰家的小孩?”
白桃覺得現在有點鬱悶,狐狸一鬱悶就有點不太想說話。
要不是做人比做狐狸有了太多的不方便,擱尋常她哪能這麼狼狽的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