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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這一族的嫡支,武寧侯府裡並沒有適齡的小姐,只有一個大姐姐,早就已經嫁了出去。可是在她之上,並不是沒有其他的小娘子,年紀上與齊廷更相配的。
她有一個堂姐,和他同歲,後來嫁去了西北。比她漂亮聰明,也有主意。只可惜她走的太早了些,昭永十年的時候就病逝了,只留下一個女兒。
是她的堂姑姑,也是她的婆母選中了她。她迷迷糊糊的,嫁進來一兩年,都還沒有想清楚是為什麼。
婆母很強勢,每日都要她學各種規矩,學與人交際應酬。
她真的不擅長,只是又不敢違逆她的意思,白日裡總是做不好,被她毫無感情的目光一望,晚上只能一個人咬著被角偷偷的哭。
她的丈夫是常年不在家的。在西北,在戰場上,每年能與她相聚的時候,不過數日。
第二天醒來還是如此,日復一日,年又復一年,她還是做不好。
後來誠毅侯府就敗落了。她知道她不該鬆一口氣,可是她的確是有些慶幸的,不用再做自己最討厭的事情,不用再被婆母那樣的眼神望住,夜間不能安眠。
她的丈夫也回來了。只是也不再是從前的他。
從前的他會在櫻桃樹下舞劍,也會在櫻桃成熟的時候,把樹上的櫻桃摘下來,洗淨了遞給她,對她說,「櫻桃,該吃櫻桃了。」
他念她的名字,總是故意要念成「櫻桃」,像個孩子似的。
她知道他並不愛她。對她好,只是因為他們畢竟是夫妻,也有兄妹之間的情誼,他從來只把她當妹妹看。
不過她也並不覺得很難過,因為她也只當他是表哥。會在她受了委屈,偷偷的躲起來哭的時候,找到她,往她手裡塞一把櫻桃。
在她又被婆母的眼神所傷,覺得自己一無是處的時候,他曾經用一首詩來寬慰她。
「有木名櫻桃,得地早滋茂。葉密獨承日,花繁偏受露。迎風闇搖動,引鳥潛來去。鳥啄子難成,風來枝莫住。低軟易攀玩,佳人屢回顧。色求桃李饒,心向松筠妒。好是映牆花,本非當軒樹。所以姓蕭人,曾為伐櫻賦。」
她沒有念過什麼書,他就一句一句的解釋給她聽。第二日親自去了花市,買了幾棵櫻桃樹回來,和她一起種在了徽至堂的院子裡。
種了好幾棵,只活了一棵下來。年年枝葉繁茂,結出來的櫻桃,也一年比一年更甜。
但他們的生活,到底是走了下坡路了。
昭永十年從西北迴來,他已經不再健康。她花了很多的心思去照顧他,不過她也是心甘情願的。
就像當年她覺得自己一無是處的時候,即便他在家的時候很少,他也是很用心安慰她的。西北來的家書,一封一封跋山涉水,都是寬慰她,希望她能活的開心一些。
他們其實都不想爭,跟齊建也好,跟齊延也好。縱是爭了,也並不是為了自己。
是為了婆母,是為了幾乎是一個人把她的丈夫帶大的婆母。
祖母一直心懷不軌,父親眼中心裡又只有盧氏和盧氏生的孩子,婆母這些年,其實也很辛苦。
他們這麼多年沒有孩子,並不是因為她的丈夫身體太差了。他當她是妹妹,她當他是兄長,即便夜間同寢,根本就不曾做那樣的事,怎麼會有孩子。
可是婆母太想要一個孫子了,所以她和他商量來商量去,不得已讓她的一個丫鬟做了妾室。
她是不會妒忌的,可要人家好好的的一個姑娘家做了妾室,她和他其實都不忍得。是黃氏自己站出來求了她,說她思慕世子已久,甘願為妾,她才挑了她的。
可惜她的孩子還沒有出生,她們就雙雙沒了性命。常燕君和齊建的心思,實在是太狠毒了。
那時候他的身體已經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