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瑣、反覆,但必須萬無一失,這樣才能保證拍攝流暢,畫面穩定。
奧斯蒙德一手抬著利亞姆的下巴,一手拉著捲尺抵在利亞姆的鼻樑處,他良好的視力甚至幫助他看清了那雙清澈剔透的眼睛中虹膜上如同環形山的細膩紋路,就像是被風輕輕吹動的水面上漾起的漣漪,在陽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
看著他因為不適應而不停顫動的纖長眼睫,奧斯蒙德好笑地開口:“傻嗎?不會閉上眼睛嗎?”
小他一個月的學弟聞言立馬聽話地閉上了雙眼,毫不反駁任人擺佈的樣子像極了一隻乖狗狗,反而搞得奧斯蒙德有些內疚,反思自己的語氣是不是有些重了。
一直這樣折騰了半個小時,奧斯蒙德一邊給利亞姆塗著從百貨大樓買來的廉價口紅,一邊在心中感慨。
還好不是真正的重拍,連佈景都只是搭了塊綠布。如果不投機取巧而是老老實實重新拍攝一遍,不僅經費要爆炸,他的肝也要爆炸。
利亞姆的臉確實面板細膩五官精緻,挑不出錯處,但是在打光照射下唇色稍有些淺奧斯蒙德皺著眉,捧著他的臉稍稍後仰看了看效果,又重新湊近,他的拇指抬起,在他溫熱的下唇邊緣揉按了兩下,暈開他唇角的緋色。
也許是他湊得太近甚至能夠嗅到利亞姆身上衣物被太陽曝曬過的味道,手上的動作又太過曖昧,利亞姆的眼睫不安地顫動著,沒有上腮紅的臉頰和耳廓浮起了淡淡的粉色。
奧斯蒙德沒有察覺,孔雀藍色的上挑桃花眼盯著他的唇色看了良久,終究是有些良心不安地提醒道:“不要吃口紅,不小心舔到了不要咽,吐出來。”他真不知道這廉價口紅裡含什麼成分。
小狗乖乖地點了點頭,垂下了濃密捲翹的眼睫,遮掩了眼中的流光。
佈置好反光板,開機前的最後一個步驟便只剩下彩排。
膠捲價格昂貴,經不起浪費,他必須確保萬無一失,來保證膠捲的損耗最小化。
“明白了嗎?”
最後給利亞姆講了一遍戲和走位,奧斯蒙德並沒有對他的演技抱有太多期待,他甚至已經做好了眼前的漂亮美人也是個“基努·裡維斯”的準備,沒什麼表情波動,高情商是酷哥,低情商就是面部表情僵硬的演員。
反正他要的只是氣質。
演技不行,大不了少拍幾個特寫,少拍幾個長焦鏡頭糊弄過去。
實在不行,就學《駭客帝國》那樣遮住眼睛。只不過它遮墨鏡,奧斯蒙德在考慮遮一條白緞。
但利亞姆·海恩斯的表現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料:
雌雄莫辨的美麗少年雙手合十,唇角露出溫和的笑意,淡色的金捲髮垂落在額前,如同被上帝寵愛的天使。他低聲呢喃著路加福音,聲音很細微:“若你的弟兄得罪你,就勸誡他;他若懊悔,就饒恕他。”
他重複著,聲音稍稍提高,卻十分堅定:“一切苦毒、惱恨、忿怒、囔鬧、誹謗、惡毒,都要除掉。以恩慈相待,存憐憫之心,彼此饒恕”他兀地睜開了雙眼,泛著金屬光澤,如同無機質的玻璃球一般的冰藍色眼睛空洞地望向鏡頭,明明面帶柔和的笑意,那雙眼睛卻彷彿被與面部割裂一樣,透露出冷冽的、刺骨的寒意。
他恨他自己沒開攝像機。
奧斯蒙德輕輕吸了一口氣,為了防止自己發出聲音,他甚至咬住了舌尖以防自己干擾他。
利亞姆微微偏頭,雙手緩慢由合十改為環抱著虛空中的某個東西、抱著一個嬰兒。
他的手臂與手掌姿勢像極了拉斐爾那副著名的《西斯廷聖母》。奧斯蒙德知曉,在這個鏡頭中,他身後的鏡子裡會出現女人金色的長髮,與他完美疊合,飄在在馬提亞身後。
他的眉頭微蹙,神情本該如聖母一般憐憫,雙眼卻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