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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書覺得他過度緊張了。

走了一段，顏書累了，兩人找了一家咖啡廳坐下了。

喝了一口牛奶，顏書看向蔣雲寧。

&ldo;為什麼執意打掉孩子？或者，我應該這麼問，你還是不喜歡孩子嗎？&rdo;

蔣雲寧誠實得可怕，&ldo;軟趴趴的，又吃又拉，有什麼好喜歡的。&rdo;想來，蔣雲寧對蔣寧淵家那兩隻雙胞胎依然有很深的陰影。

&ldo;你自己也是孩子過來的。&rdo;顏書勸道。

蔣雲寧不再說話。

&ldo;我不一樣。我生的時候，我媽就死了。&rdo;

&ldo;……&rdo;

顏書腦海里想到了一個可能。

一孕傻三年，她怎麼沒有想到呢。

&ldo;你怕我和她一樣？&rdo;

&ldo;最開始的時候你吃不下東西，孩子影響你太多了。現在雖然吃下了，但是人卻越來越瘦。醫生說你身體不好，本來就不適合懷孕……&rdo;

蔣雲寧頓了頓，又說道：&ldo;我的確不喜歡孩子。因為你喜歡，我也可以忍受。不過，如果代價是失去你，我會不擇手段，扼殺這種可能性。&rdo;

蔣雲寧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閃過的是狠戾和絕情。

顏書看得一陣後怕，&ldo;可是，我會保護好自己，也會保護好孩子。根本不會發生你想的那件事情。我現在身體很好，不是麼？&rdo;

蔣雲寧不說話，他有些煩躁。

&ldo;小書，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不是很好嗎？&rdo;

&ldo;很好。我承認，很幸福。可是對一個女人來說，想給自己喜歡的男人生兒育女，就像本能一般。你應該相信我，我說過，我會努力保護自己的。作為丈夫，你不應該給我潑冷水，而是應該站在我身上，保護我和孩子！&rdo;

蔣雲寧握著水杯，目光落在顏書的身上。

在她的身上，他見到了前所未有的堅強，沒有任何退讓。

她曾經為了他，退讓了無數次，但這次，她的眼中，一片堅定。就像她說以後會陪著他一生一世時候那般。

嘆息了一聲，他終於敗下陣來。

&ldo;小書，你知道，我是一個失敗的人，也不會是一個好父親。&rdo;

顏書點頭承認，&ldo;你以前是一個失敗的丈夫，可後來不也變了麼？人是會變的，我相信你會做好一個父親的。&rdo;

蔣雲寧大概被她說服了。

從那日後，蔣雲寧才真正地學習怎麼做一個父親。

每週日跑到育兒中心去上課，孕前培訓很重要。

當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在某些方面依然心大得可怕，他也不夠細心。不過他在慢慢變化。

當肚子裡的孩子開始劇烈胎動的時候，顏書終於在蔣雲寧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為人父親的驚喜和驕傲。

那一刻，他的笑容，讓她覺得不管前面受了多大的苦，都是值得的。

也更加慶幸，還好，不管前面多少困難，她終究都沒有放棄。

和蔣雲寧說開後，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夫妻之間，溝通很重要。

蔣雲寧的隱憂，和她說了。

她的害怕和無助，也和蔣雲寧詳談了。

儘管兩人偶爾還是會有一些小拌嘴，但整體來說，兩人相處良好。

蔣雲寧的魚湯越來越好喝，過了第六個月，顏書的肚子吹氣球一般大了起來。臉也開始慢慢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