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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安平已是油盡燈枯之人,說話氣弱遊絲,說幾個字便要咳嗽幾聲。有幾次咳得太兇口中還噴出鮮血來,濺了餘嫣一臉。
可她渾然不覺,只隨手拿囚衣給抹了。倒是陳芝煥在旁邊一驚一乍,得了嚴循好幾個白眼。
餘嫣聽得仔細,努力分辯他含糊的言詞中於作畫有用的字句。待錢師爺將筆墨拿來後她便想將這些都記在紙上。
只是那剛被夾棍傷過的十指此刻彎曲不得,莫說寫字便是握筆都成了難事兒。
餘嫣稍一用力便疼得渾身冷汗直冒,看得嚴循和陳芝煥都有點不忍心。前者悄悄打量了自家王爺一眼,卻見他神情冷淡倨傲眉眼深沉,似乎根本沒把餘嫣的痛楚瞧在眼裡。
如此這般折騰一番,餘嫣還是沒能寫下一個字。那一邊施安平的情況卻是愈發糟糕,咳嗽愈加頻繁,還大口大口地往外吐血,整個牢房瞬間又瀰漫上了濃重的血腥味。
陳芝煥嚇得腿軟,剛要後退卻被嚴循一把拽住:「大夫人呢?」
「是是,大夫就在府中,我即刻去請。」
話沒說完卻被蕭景澄叫住。他淡淡掃一眼縮在一旁的錢師爺,後者心領神會飛也似地出門請大夫去了。剩下陳芝煥便老老實實站在原地,聽候郕王殿下的吩咐。
蕭景澄看一眼餘嫣,指著她的手道:「這是怎麼回事?」
她的手一看便是用了刑,且是新傷,剛結好的傷口稍一用力便悉數崩開,此刻十指鮮血淋漓。
陳芝煥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結巴道:「回、回王爺,大約是下官前幾日審問時用了刑。此女嘴極硬,殺了人卻不認……」
話沒說完就被餘嫣微弱的辯解聲打斷:「不,我不曾殺人。」
陳芝煥頭上的冷汗愈發多了,還想再辯解幾句,卻見蕭景澄已然起身走到餘嫣身邊,一把抓起她的手放在燈下仔細檢視。
他動作快而隨意,絲毫不顧忌對方手指的傷口,疼得餘77zl嫣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可她也不敢哭出聲,依舊像方才那樣默默咬唇忍受。好容易蕭景澄看完將她的手扔下,餘嫣這才長出一口氣,卻已疼得嘴唇青白。
蕭景澄冷冷注視著陳芝煥,令他瞬間壓力陡增,不及思索便保證道:「王爺放心,下官立馬就讓人給她治好。五日之內哦不,三日,三日之內必定讓她恢復如常,為王爺作畫。」
「好,本王就給你三日。」
說完蕭景澄拔腿離開,沒再理會餘嫣的手及施安平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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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順天府,蕭景澄坐上了馬車。外頭雪還未停,車廂內卻是暖意融融。
蕭景澄一手支著頭假寐,一手時不時地握拳又鬆開,指尖還殘留著女子身上的溫熱,那膚如凝脂的感覺揮之不去。
跟嫩豆腐似的,滑得不像樣。誰也想不到囚服下面會有那樣一具勾人的身體。
蕭景澄嘴角一壓,想到餘嫣的身子眼前不由又出現了那朵粉嫩的胎記,隨著車身的搖晃連同胸口白嫩的肌膚不住地在眼前晃動。
那是夢中的場景,他已記不清女子嬌媚的容顏,唯有胸口的一朵胎記刻入骨骼。除此之外便是情到濃時她哀哀淒淒的求饒聲,就像往燒得正旺的火堆上澆了一瓢又一瓢熱油,那火苗愈發猛烈了。
車廂外嚴循騎在馬上,畢恭畢敬道:「王爺,現在去哪裡,回府嗎?」
他其實也有些好奇方才蕭景澄對餘嫣的態度。當時餘嫣背對他們所有人,所以他並未看清王爺究竟做了什麼。
但他本能地猜到了一些。
單看長相餘嫣確實與畫像上的人有幾分相似之處,但若論年紀便差得有點多了。
算起來那人已消失了十年,十年前餘姑娘不過就是個稚嫩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