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第1/2 頁)
一名女魔修坐著守在床邊,見了大步走來的澹臺曄,連忙起身行禮:「回稟帝尊,目前他的性命暫時保住了,不過身體還太虛弱,一時半刻還醒不過來。」
澹臺曄微抬拇指,從拇指上戴的紫光戒中取出一隻瓷瓶:「本尊已去九鶴仙都取來太初仙露。」
女魔修看見澹臺曄手中的瓷瓶,暗暗抹了把汗。
九鶴仙都乃仙家重地,有九位仙榜上赫赫有名的大能鎮守,太初仙露又是九鶴仙都的鎮都至寶,帝尊就這麼帶人硬搶,估計在那邊又是剛經歷了一場腥風血雨。
而且帝尊來去如此神速,看來真是迫不及待要這小仙修醒來了。女魔修走上前,恭敬地伸出雙手去接澹臺曄手中的瓷瓶:「有太初仙露寫小仙修就能醒了,請帝尊交給屬下吧,屬下這就餵他服下。」
澹臺曄抬手將女魔修屏退一旁,走上床前臺階,一手撩開床外紗幔,親自將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扶起來。
沈鴻雪此時只穿了一身雪白的單衣,抱在懷裡十分清瘦單薄,彷彿海棠花上一捧隨時會融化的輕雪。一股冷冽的梅香,輕輕裊裊,隱隱約約地縈繞鼻尖,似是從人的骨子裡沁出來的。
他膚色如雪蒼白,長長的鴉色羽睫軟絨絨的,在輕闔的眼眸下投了一片深深的陰影,鼻樑挺翹,薄薄的唇微微彎成一個優美漂亮的弧度,卻沒了血色,像是霜風催打過的白梅一般。
澹臺曄將瓷瓶輕輕湊到那淺色的薄唇邊。
女魔修站在床邊角落裡,小聲提醒道:「帝尊,這仙露十分珍貴且有奇效,只一滴就足夠讓他醒過來了。」
澹臺曄問道:「多了會如何?」
「這是滋補的靈藥,喝多不會有壞處。」月璃回答道,「但太初仙露只此一瓶,稀少珍貴,有讓油盡燈枯之人枯木逢春之效。這不過是個小俘虜,都用在他身上大可不必……」
聽到月璃說沒有壞處,敗家的帝尊便沒再聽她說下去,直接把整瓶餵懷裡的小俘虜喝了下去。
女魔修話沒說完,只見一瓶仙露都已經被帝尊餵下去了,不禁覺得心疼起來。這可是千年結一滴世上僅此一瓶的太初仙露,這就全給一個不知道命還能吊多久的小病秧子全喝了。她本來還想討一滴過來,研究研究仙露的成分,看來也是不能夠了。
澹臺曄懷裡的人輕輕咳了一聲,喉結一動,將口中的仙露吞嚥下去。昏迷之中似乎嘗到了甘甜美味,舌尖還意猶未盡地在唇邊舔了舔,沒浪費一滴珍貴的仙露。
女魔修盯著帝尊懷裡的小仙修,竟看得有幾分愣神。
模樣是真生得的好,尤其此時昏迷著,柔柔弱弱的看著惹人憐惜。然而聽旁人說這小仙修還挺兇的,連帝尊把他抓回來都費了不少力氣,甚至還受了點傷。
到底是人不可貌相啊,看著這般柔弱的人,竟然是兇狠如此。女魔修問道:「聽聞這小仙修不太好對付,敢問帝尊,他就快醒過來了,要不要先把他鎖起來?」
澹臺曄冰冷的金瞳盯著那張此刻看起來眉眼溫柔人畜無害的臉,淡淡道:「不必。」
抱在懷裡的人,此刻靜靜地闔著眼眸,少了初見時的敵意和疏冷,多了幾分溫和柔軟。
明明應該是素昧平生之人,澹臺曄卻總覺得像在哪裡見過一般熟悉。澹臺曄一手托住他的後頸,手指沒入他柔軟的長髮裡,鼻尖似乎嗅到一絲熟悉的清香。
澹臺曄不自覺湊近了幾分,去輕嗅他脖頸之間似有似無的淡香。這淡淡的梅花香,好像當年少時在玄天劍宗,趁師尊睡著時悄悄蹭到他懷裡,聞到他衣袖上沾染的寒梅雪氣。
澹臺曄一時有些失神,像被一隻柔韌的手牽引著,還想要細細探究下去。
但這階下囚小俘虜對於尊貴的帝尊垂愛似乎並不承情,反而棄如敝屣。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