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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炎臉色已變得蠟黃,黃豆般的汗珠涔涔而落,強擠出一絲笑意,把劍遞給段豪道:“好……好了,快去救石將軍他們吧!”
段豪使勁咬了咬牙,狠力扭過頭,挺劍一吼:“兄弟們,殺了王炎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大夥兒一齊上,殺了連博天這些反賊,殺!”
待西城禁軍猛力前衝的時候,段豪又趕忙叫兩名士兵將王炎轉移到另一個地方包紮傷口。
正在圍攻石心的連博天等人聞聲,回頭一看,王炎滿身是血,一條左臂已被段豪砍下,觀西城禁軍蜂湧般衝殺過來,不由得攻勢一緩。
石心此時已是強弩之未,雖然其間也曾反擊並傷了對方几人,但可惜都並不嚴重,能撐到現在實在已是耗盡全身所能。是以四人攻勢雖緩,石心卻已再無一絲力氣趁機反攻。
有了西城禁軍這批生力軍,群雄頓時精神大振。
天少宣鐵一聲大吼,金剛掌挾風雷之威,硬生生把兩名士兵拍飛出去數丈。
鷹少白劍輕嘯一聲,一招:“佛光普照”點傷四名敵人。
蝠少一個移形換影, 劍鋒一點,頓時又超渡了兩人。
其餘像羅土馬,羅傑斯等人也均是奮起神威,衝出了包圍。
形勢陡然起了轉機,但雙方仍殺得不可開交。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
巷子兩邊的牆上除了血還是血,冷凝的深紅色的血……
街道上除了屍體,還是屍體,僵硬的,殘缺的肢體。
深秋的風,帶著肅殺般的涼意彷彿要將這空氣凍結。在這裡彷彿已經沒有活人,就算有活的,彷彿也已經不是人,已是為了生存而互相撕咬吞噬的野獸。
不遠處的樓閣頂上悄然出現了一個黑衣人,金鏤面具在慘淡的陽光下顯得有點陰森、猙獰。手中一把金雕巨弓,利箭已在弦上,冷芒流轉,弓已如滿月,蓄勢待發。
露在面具後面的那雙眸子中閃過一絲陰狠、得意的笑意。
撤手,箭飛,去勢如電,直插向石心前胸。
剛被解圍的石心一劍削飛了敵人一個頭顱,然而對這突如而至的鋼箭已再無一點閃躲的時間和力量。彷彿只能眼睜睜看著它飛過來刺進去。
“唰”
有些事情的發生,就好像時間在飛馳一樣,躲不了,也擋不住。
也好比這支箭,沒有人能阻止它去射殺一個人,誰也不能!
“唰”利箭飛過,從後心直透前胸,蒼白的臉上閃出一絲紅暈,烏黑的頭髮拂過面頰,新月般明亮的眼眸已失去已往的光彩,乾澀的雙唇已無法再有一句言語……
石心突然覺得腦子“轟”的一聲,眼前的一切都變成近乎死亡的蒼白,記憶彷彿在那一瞬間變成一片空白,人已沒有絲毫動作,沒有一點思想,沒有一點意識。
大地彷彿也靜止了,風也停了,喊殺聲也沒有,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一片蒼白,就像一張死人的臉,沒有生氣……
在那一瞬間,彷彿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
老天本來就不是公平的,也許只是人們一廂情願的時候太多了,才會在絕望痛苦時有那麼多抱怨。
當然也有一些自認為自己可以坦然面對命運安排和一切的人,可惜往往都只是些自以為是的傢伙。
我們也許真的親眼見過生離死別,見過不幸,見過痛苦和絕望,也見過不公平。
當我們自以為的說自己夠成熟,夠堅強時,往往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我們所見的種種不公與不幸,往往都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而自己卻從未親身經歷,體味過。所以,當某一天那種之不幸突然降臨在自己身上時,才發現,自己貌似堅強的外表下,那顆脆弱的不堪一擊的心,那份最真卻又最易受傷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