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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沈子平過來探望沈世康的時候，也不見他有停下來的意思，沈子平見自家老爹都這般模樣了還操這麼多心，心下難受，乾脆出去外面透氣。

顧水秀跟著出來，紅腫著眼睛問道：&ldo;沈大哥，先生這病如今究竟是什麼情況?那些太醫淨會挑好話說，沒一個老實的!&rdo;

沈子平見顧水秀有動火的苗頭，趕緊替太醫辯解道：&ldo;娘娘，太醫們也是盡力了，這將近一年的時間裡，太醫都快成了太傅府的常客了，太子還費盡心思地招攬民間杏林高手，甚至連白族的人也去請了，可是生老病死這種事情人力不可及，就算再厲害的大夫，也無法從閻王爺手裡搶人。

既然皇后娘娘問了，那臣也不隱瞞，我爹他……他也就這幾日光景了，我猜他之前一直憋著一口氣，就是因為想等著皇上和娘娘回來，您也看到了，我爹他這是在交代後事呢!&rdo;

沈子平說著說著眼淚就這麼落了下來，都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如今沈子平是真心傷心了。

顧水秀聞言，再次嗚嗚哭了起來，沈世康於她而言既是良師也是益友，更是德高望重的長輩，還是他們一家子的啟蒙先生，在她心裡，沈世康的地位不比顧明德輕。

外面的兩人哭得難受，更加不敢進屋。

董成虎在屋裡待了許久，出來的時候顧水秀看到他臉上掛著的淚水，更是酸楚。

董成虎朝顧水秀招招手，在她耳邊輕聲道：&ldo;先生想跟你說幾句話，你進去好好聽著，先生若是有求於你，答應便是。&rdo;

顧水秀趕緊收住眼淚，重重地點頭，平復了一下心情才進屋。

也不知道沈世康跟她說了什麼，等顧水秀出來的時候跟董成虎一樣，淚水漣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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