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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閔宇說的沒錯，你確實應該去準備考試了。&rdo;

&ldo;你聽到了？&rdo;

賀堯嘴角一挑，指指自己耳朵，&ldo;門沒關嚴，更何況我現在聽力好得很。&rdo;

尹琛輕笑出聲，低頭吻在對方耳側，回道：&ldo;備考太辛苦了，我懶。&rdo;這句倒是實話，當年改裝考試都累脫他一層皮，更何況機長考核。

賀堯無所謂地笑笑，&ldo;你帶書過來，我輔導你。&rdo;

&ldo;其實我想了想，就算一輩子做副駕駛也不錯，這樣就可以和你配合了。&rdo;

&ldo;琛，&rdo;賀堯嘆了口氣，&ldo;你知道我不想限制你，更何況，你早就該坐在那個位置上。&rdo;

尹琛還要再說，卻被對方按住了嘴唇。

&ldo;我希望我恢復視力以後可以去觀禮，&rdo;他抱住尹琛，語氣輕快地如同已經看到了鮮花簇擁中的青年，那時的他一定穿著筆挺的制服，肩上的金絲四槓在陽光下熠熠生輝，&ldo;不僅是為了你自己，也是為了我。&rdo;

&ldo;好。&rdo;尹琛點點頭，回抱住男人堅實的臂膀。

人常說，民航人有三苦，紅眼、駐外加考核。

紅眼就是夜航，飛國際航線經常體驗；駐外就更別提了，一週至少得吃三天西餐；至於考核，打從尹琛穿上飛行員制服的那天起，大考小考就沒斷過。無論是考證還是審核，他的成績總是名列前茅，可面對機長考核的時候，他卻生平第一次嘗到了忐忑的滋味。

畢竟飛行員一輩子就只有兩次考核機會，如果全部失敗，就只能成為終身副駕駛。

可偏生每個知道尹琛將要參加考核的同事都十分看好他，彷彿考核對於他而言就只是走個過場而已，有些同事甚至已經提前拍著他的肩膀讓他請客吃飯。

他們越是如此，尹琛越是緊張，眼看著距離考核只剩了一個半月，他的進度仍然不盡如人意，只好隨身帶著書以便隨時複習。

從機隊離開的時候，尹琛剛好碰到來跟他講考試安排的隋和。

看到尹琛提著一兜子的書，十分勤奮的樣子，隋和心中感動，忍不住大發感慨：&ldo;還記得你剛來機隊時我對你說的話嗎，沒想到這麼快就實現了，我果然沒看錯人！&rdo;

尹琛訕笑著點頭。

&ldo;聽說賀堯在住院，反正他閒著也是閒著，你可以叫他多指導指導你。&rdo;隋和並不知道賀堯是眼傷，只當他是請了普通病假。

尹琛想起自己的進度，暗暗嘆氣，這回是真的得讓賀堯操勞一下了。

之後的幾天，病房就成了尹琛的自習室，他在床位旁邊支了個小桌子，方便他在照顧賀堯的同時看書。若是看到不明白的地方，他就一句一句念給賀堯聽，讓他給自己講。

最開始尹琛怕影響賀堯休息，並不常和他溝通這些，但漸漸地，他發現，每當他們討論航空相關的問題時，賀堯就會變得活躍很多，經常手舞足蹈地侃侃而談，整個人又變成了那意氣風發的機長，即使他的眼前還纏著厚厚的繃帶。

尹琛忽然有些欣慰，他知道男人終究還是屬於天空的。

於是他開始刻意拋給賀堯一些頗有爭議的問題，想讓他保持這種生機。有時候兩個人甚至會為了某個觀點爭論起來，因為看不到對方的表情，賀堯總是處於劣勢，他便想出了屬於病患時期的特殊應對方法‐‐假裝眼睛疼。

尹琛從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賀堯耍賴的樣子，被騙了好幾次，但就算後來他知道對方在和他鬧，他還是忍不住上了一次又一次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