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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幼筠微微笑了笑,正欲開口,江弛予的手機突然響起,螢幕上閃爍著鬱鐸的名字。
楊幼筠一眼螢幕上的名字,笑道:「你看,這不是來了嗎。」
江弛予不由得開始緊張起來,他帶著手機來到窗邊,看著玻璃外忙碌的跑道,接起了電話。
「到機場了嗎?」 電話裡響起了鬱鐸的聲音。
與此同時,候機室裡響起了通知登機的廣播。
江弛予定了定神,回答道:「到一會兒了。」
「胃還難受嗎?」 鬱鐸問。
江弛予答道:「已經好多了。」
鬱鐸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開口喊了他一聲:「江弛予。」
鬱鐸那邊有呼呼風聲,還有另一個人的說話聲,好像正和哪個咋咋唬唬的後生待在一起。
「怎麼了?」 江弛予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他有一種預感,鬱鐸接下來要說的話很重要。
「我想和你說,不要和楊——你們要幹什麼!」
鬱鐸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短促的驚呼打斷,緊接著一連串嘈雜的叫囂聲響起。
電話被結束通話,江弛予耳邊只剩一陣忙音。
第85章 你敢殺人?
不要和楊幼筠結婚,這句話鬱鐸到底沒能說出來。
當時鬱鐸正坐著李啟東的車趕往機場,經過和楊幼筠的那番談話之後,他迫切地想要在江弛予離開前再見他一面。
這次鬱鐸沒有再猶豫,攔下準備下班的李啟東,就這麼搭上他的車去了。
然而就在兩人即將開上機場高速的時候,一輛越野車突然從右後方衝上來,當場把李啟東的車逼停在了國道旁。
對面的遠光燈照得鬱鐸眼前一片暈眩,他看到幾道黑影下車朝自己走來,連忙叫李啟東不要下車,但還是晚了一步,車門開啟,數十名大漢圍攏而來。
這場衝突持續的時間非常短暫,身後的一記悶棍,讓鬱鐸徹底暈了過去。之後他就陷入了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境。
夢裡他光著腳,順著棠村出租屋那條昏暗的樓梯一路往下跑。外面下著暴雨,他不知疲倦地向下跑著,心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樣焦急。
他想出去找一個人。
但眼前的臺階無窮無盡,無論他怎麼跑,都無法到達盡頭。恍然間他突然明白了,親手推出去的東西,不是後悔了就能找回來的。
「鬱哥,鬱哥。」
一連串急促的呼喊,將他從無限迴圈的噩夢中拉了出來。鬱鐸睜開眼睛,第一個反應就是腦袋上傳來鑽心的疼。他這顆命途多舛的腦袋想必又被豁開了一個口,腦門上的血已經凝固,在他的頭髮上結成了一片硬挺的痂。
鬱鐸掙扎著坐了起來,看見了蹲在自己身邊的李啟東。
「你怎麼樣?」 鬱鐸扶著腦袋,艱難地抬起頭,看了一眼周邊的環境,問:「這是哪兒?」
他們此刻並不在馬路邊,而是置身於一座像是廢棄廠房的地方。
「這裡…」
「你醒了。」
李啟東還沒來得及答話,角落裡冷不丁響起了一道男聲,李啟東剛才還咋咋唬唬的,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像是受了驚嚇一般,連忙噤了聲。
鬱鐸抬起頭,透過糊在眼瞼上的血痂,他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建哥。
不過是一小段時間未見,建哥清減了不少。這些年刻意染黑的頭髮一下子全白了,周身盡顯老態,再也不見往日的風采。
「建哥,您還真是陰魂不散。」 鬱鐸坐直了身體,有些無奈地說道:「今天鬧上這齣,又是為了什麼?」
金石已倒,就算建哥再想把鬱鐸當假想敵,也已經沒有戰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