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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鐸越發忙碌起來,沒有休息的時候。雖然辛苦了些,但只要有活幹,有錢賺,對鬱鐸而言,就是無比舒心的日子。
工地上大事小事不斷,每天都有一大籮筐的事等著鬱鐸處理,原以為最不需要他操心的就是江弛予,誰知沒過多久,這小子也來給他添亂。
那段時間鬱鐸白天上工晚上應酬,每天都早出晚歸。沒想到江弛予回來得比他還晚,好幾次都是在十二點過後才到家。
一開始鬱鐸以為他在學校參加晚自習,沒有多問。直到有一天,他在江弛予的臉頰上看到了一塊淤青。
「等一下。」
江弛予一進家門,就被鬱鐸攔了下來。鬱鐸走上前去,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對著燈光下左右打量了兩眼。
「和人打架了?」 鬱鐸問。
江弛予答了兩個字:「沒有。」
「那這是怎麼回事?」 鬱鐸的手指毫不客氣地掐進了江弛予臉上的淤青,這塊淤青是新鮮的,應該剛掛上去沒多久。
「哥。」 江弛予吃痛地皺了皺眉,偏頭掙開了鬱鐸的手,對他說道:「我進去看書了。」
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江弛予對鬱鐸的稱呼已經從 「鬱哥」,完全簡化為了 「哥」。不知這個單字有什麼魔力,江弛予每每喊起,鬱鐸就沒了脾氣。
「給你一個晚上時間,好好編。」 鬱鐸撤開了手,心想不能讓這小子看出他這個破綻,不然以後更加無法無天。
他板著臉,對江弛予道:「明天給我一個解釋。」
江弛予回房間後,鬱鐸來到沙發上坐下,繼續翻看新專案圖紙。他用餘光瞟了眼門縫裡亮起的燈光,心想孩子真是越大越難管了。
鬱鐸最近工作強度大,有好長一段時間沒睡過好覺,一本圖紙還沒翻上幾頁,就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第二天清早他在自己的床上醒來時,江弛予已經先一步出門去上學了。
鬱鐸一忙起來,很快就把這茬給忘了,直到江弛予班主任老師的一通電話把他叫到了學校。
老師的辦公室裡,班主任先是誇獎了一番江弛予學習努力,成績進步飛快,再加把勁有衝擊重點大學的機會。
說完這些之後,老師話鋒一轉,告訴鬱鐸,根據同學舉報,江弛予這段時間經常和校外的不良人員往來,需要引起重視。
老師這話說得含蓄,校外不良人員用大白話來說,就是混混流氓。
聽完老師這番話之後,鬱鐸沒有像大部分家長一樣氣急敗壞地把江弛予叫過來臭罵一頓,畢竟他自己在大多數人眼裡,也是早早輟學出來混社會的大混混一個。
鬱鐸正想向老師詢問一些更具體情況,工地上的一個電話就追了過來,他接完電話,匆忙離開了學校。
老師對江弛予的背景情況稍微有些瞭解,見鬱鐸對他的事沒有絲毫關心,不免開始替這個學生感到擔憂。
其實鬱鐸對江弛予的事,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不上心,當天晚上,他就出現在了老師口中那家校外混混聚集的酒吧。
這家酒吧開在商業中心的地下室,想要找到大門,需要先穿過一條長長的臺階。
樓道兩側是各式各樣的塗鴉,鬱鐸沿著幽暗逼仄的臺階往下走,還沒摸著大門,就險些被沖天的煙味混雜著尿騷味頂了出來。
這地方看著不正經,服務倒是挺周到,靠在門口吸菸的殺馬特小妹看見鬱鐸,熱情地將他迎了進去。
店裡的空位基本已經坐滿,四周光線昏暗,各色迷亂燈光毫無規律地亂閃,兩個人面對面坐著,都未必認得出是人是鬼。四個頂著七色彩虹頭的青年在小舞臺上吹拉彈唱,其表演水平,在娛樂活動匱乏如鬱鐸這樣的人聽來,都覺得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