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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最重要的,他自己也想拿下這個專案。
老周訂的海鮮酒樓在城北區,說不上高階,宴請也不丟面兒。包廂門一推開,房間裡煙霧繚繞,主位上幾個膀大腰圓的男子正在吞雲吐霧談笑風生。
這場應酬和上次林勝南組的友情局不同,牽涉的是實打實的利益,雙方一打上照面,就開始互探對方的虛實,十句話裡七分真,三分假。
初出茅廬的鬱鐸在老周的口中,自然而然地誇大成了經驗豐富資金流雄厚的鬱總。
鬱鐸不常參加這樣的場合,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從頭到尾他都表現得不卑不亢應對自如,算是沒有辜負老周給他立的這個人設。
畢竟想要從別人手裡拿到工程,首先第一步,就要讓人家相信你有這個實力。
酒桌上好辦事,這話到底不假,今天的幾位老闆都是北方人,喝起白酒來眼睛都不眨。第四瓶瀘州老窖開啟之後,桌上的話題已經從一開始不冷不熱的沒話找話,變成了 「鬱老弟,今年春節,就今年,你到 b 城來玩兒,哥一定給你安排得妥妥帖帖。有物件沒?還沒有啊?這事兒放心,包在你老哥我的身上…」
當然,這些都是場面話,酒醒之後,不會有人記得自己在酒桌上誇下了什麼海口。
紅酒白酒要喝什麼開什麼,海味山珍輪流上了一遍,酒足飯飽之後,老周還貼心地安排眾人去羅馬夜總會洗腳。
羅馬夜總會是什麼地界,去那裡洗腳究竟 「洗」 的是什麼,大夥兒都心知肚明。
見事情談得差不多了,鬱鐸借工地上有事為由,推辭了這下半場。倒不是因為他是什麼潔身自好的白蓮花,只是不想在這種事上花冤枉錢,就算別人請客也不行。
這家酒店開在一家售樓部旁,為了節約成本,和售樓部共享電梯。和老周他們依依惜別之後,鬱鐸先乘電梯下了樓。
酒量再好的人都遭不住他們那種不要命的喝法,鬱鐸靠在電梯扶手上,看著液晶屏上不斷變換的數字,視線逐漸開始有些模糊。
鬱鐸這輩子都沒喝過這麼多酒,剛剛在酒桌上,所有的人都在誇鬱鐸海量,但他不過是在強撐著不讓別人看出他已經醉了而已。
透明的電梯一路下行,電梯外的景觀不斷變化,越發模糊的視線中,鬱鐸突然在售樓部那極盡奢華的花壇邊看到了江弛予。
有那麼一瞬間,鬱鐸以為自己今晚喝了太多酒出現幻覺。
酒精麻痺了人的思考能力,鬱鐸直勾勾地盯著那道人影瞧,就在這時,那個人像是有所感應似的,抬頭望了上來。
隔著一層鋼化玻璃,兩人遙遙對視了一眼。
直到這一刻,鬱鐸確定那個人確實是江弛予無疑。
「你怎麼來了?」 電梯門開啟,鬱鐸問已經來到門邊的江弛予。
「你以為我想來,還不是老周催的。」 江弛予看了眼鬱鐸的臉色,眉頭就皺了起來,有的人喝酒會臉紅,有的人越喝臉越白,鬱鐸明顯就是第二種,現在他的臉色用面如金紙來形容都不過分。
江弛予口氣生硬地說道:「老周說你喝了酒,讓我來接你。」
剛蹭了人家一頓飯,鬱鐸轉眼就毫無心理障礙地抱怨起了老周:「老周就是囉嗦,他自己也沒少喝。」
江弛予今天是騎車出來的,車就停在花壇邊上。他領著鬱鐸往小三輪的方向走,沒好氣地說道:「先擔心你自己吧。」
鬱鐸嘲諷地了一聲,正準備說些什麼,突然臉色一變,再也笑不出來了。
他一把推開江弛予,衝到路邊的垃圾桶旁,吐得天昏地暗。
直到將胃裡的東西吐得一點都不剩,鬱鐸才停了下來。江弛予去便利店裡買了一瓶礦泉水出來,攙著鬱鐸來到車後鬥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