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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足足半個小時,周圍仍是荒無人煙,他不禁開始擔心,是不是得一直跑到基利亞才行。就在這時,他終於發現河畔有一幢房子。
這像是座不小的農莊,可要叫開這幢房子的門,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此時此地別人的不信任是完全有理由的,這座住宅的主人看來也不歡迎他進去。更加難辦的是,這些農民講的一口方言,就連德拉戈什這樣的語言通,也聽不懂他們的話。德拉戈什見機行事,創編了一種土語,其中羅馬尼亞語、俄語和德語各佔三分之一,勉強應付,總算取得了他們的信任。關得嚴嚴實實的大門終於為他開啟了一條縫。
進門之後,他又得回答主人一番緊鑼密鼓的詢問,所幸他必定都應付了過去,因為離他下船還不到兩個小時,一輛馬車就把他載回到奧古爾身旁。
奧古爾還沒有甦醒過來,甚至,他被人從河邊草地抬到了車上,也絲毫沒有知覺。馬車立即向基利亞出發。到農莊這段路很不好走,只能一步一步慢行,但過了農莊就有一條路,老實講,雖然路很差,但總可以加快些步伐。
經過這番周折,德拉戈什到達基利亞時,已經過了午夜。城市的一切都沉睡了。要找到該城的警察局長也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不過總找到了,並把這位高階官員喊了起來。這位警察局長不得不聽命於德拉戈什,沒有表現出太多的不耐煩。
德拉戈什讓警察局長把已經開始睜眼睛的奧古爾關押在一個可靠的地方。現在,德拉戈什沒有了後顧之憂,終於可以去設法擒拿其餘的強盜了。其實,也許他更急著想做的是去營救拉德科。
從邁出第一步起,德拉戈什就遇到一連串不可逾越的阻礙。首先,基利亞一艘汽輪也沒有;而且,警察局長堅決拒絕把他的人派到河上去。多瑙河的這條支流是由羅馬尼亞和土耳其共管的,這位官員完全有理由擔心,他這麼一插手,會遭致土耳其政府的抗議,值此戰爭烏雲密佈之際,這種抗議的後果將是十分令人遺憾的。如果這位羅馬尼亞官員能夠翻閱一下命運史,他將可以看到,這場戰爭是歷史的必然,幾個月後必將爆發;明白了這一點,他也許就不會那麼膽小怕事了。可是,由於無法預知未來,他一想到自己可能以某種方式捲入一場外交糾紛,就膽戰心驚,於是,他還是恪守明智的箴言:&ldo;無事為上。&rdo;誰不知道,這是所有國家官員們的信條。
這位警察局長最大限度敢做的事,就是建議德拉戈什趕到蘇利納去,並告訴他誰能帶他穿越多瑙河三角洲,走過這段將近五十公里的艱難旅程。
跑去叫醒這個人,說服他下定決心,套上馬車,把馬車渡到右岸。這些事,花費了很長的時間,將近凌晨三點,偵探才坐上一輛馬車,車子由一匹小馬碎步拉著,所幸的是馬的體質比外表看上去的感覺要強得多。
基利亞警察局長沒有說錯,穿越多瑙河三角洲的確是很困難的。路上全是泥濘,有時甚至還有好幾厘米深的積水,車子很艱難地行進著,若不是車夫機靈熟練,在這片沒有任何路標的平原上,早就迷了幾次路了。這樣行走,他們的速度根本快不了,何況還要常常停下來,讓疲憊不堪的馬兒喘口氣。
德拉戈什到達蘇利納時已是正午時分,再過幾個小時就到拉德科所規定的期限了!德拉戈什顧不得休整,就連忙趕去與當地權力機關聯絡。
蘇利納在簽訂柏林條約後才歸屬羅馬利亞。本書故事發生時還由土耳其管轄,當時土耳其蘇丹宮廷與西方列強之間可謂是劍拔誇張。德拉戈什是匈牙利人,雖說他肩負的使命關係到多瑙河流域各國的利益,但也別指望在那兒成為受歡迎的人。他所受到的接待比他擔心的還要稍微好一點,當局雖然只給予微不足道的支援,他也並不感到驚奇。
地方警署對他說,他們沒有可專供他使用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