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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斯特里加想不通其中的緣故。船上所有的信件收據都署名伊利亞&iddot;布魯什,卻沒有警探的大名,這已經有些奇怪了,但還說得過去。不管怎麼說,可以給這種反常的現象以最自然的解釋。也許並非如斯特里加一直以為的那樣,德拉戈什冒名頂替跑去出演了多瑙河協會釣魚冠軍,而很可能是兩人商量好了,德拉戈什借用漁夫的身份活動。這樣一來,德拉戈什與真正的伊利亞&iddot;布魯什達成協議,由德拉戈什儲存必要的資料,以便在必要時證明自己的身份。但是,為什麼會出現拉德科這個名字呢?斯特里加居心叵測地在自己犯下的所有罪行上簽署的姓名!這個使他屢遭拒絕卻死氣白賴地仍在追求的女人,她的肖像怎麼會跑到這兒來呢?這艘船的真正主人到底是誰?竟能藏有這幅蘊含著款款深情又富有特殊意義的肖像呢?到底這隻漁船屬於卡爾&iddot;德拉戈什、屬於伊利亞&iddot;布魯什,還是屬於塞爾熱&iddot;拉德科呢?三個人當中,有兩個與他有著如此切身的利害衝突,那麼,被他費盡心機地扣押在駁船裡的又是其中的哪一個呢?至於拉德科,那天晚上和另一個人駕了一艘小船秘密潛出魯塞鎮時,斯特里加開槍擊斃了其中的一個,所以他宣稱拉德科已經被他殺死了。真的,如果他那時瞄錯了人,如今,他倒更希望落入他手心的那人是領航員,而不是警長。那麼這一回,領航員是插翅也難逃了。要是被關押的俘虜真是拉德科的話,那就用不著繼續留著當人質了。只要在他脖子上拴上一塊大石頭,扔到河裡就萬事大吉,永遠地擺脫了這個死敵,斯特里加也就為他千方百計所要實現的目標掃除了主要的障礙。
斯特里加沒有耐心再這麼待在小漁船上,他把剛才發現的那幅肖像揣到身上,然後抓起槳櫓,加快了小船前行的步伐。
不一會兒,駁船的影子出現在夜色中。他迅速地停靠在駁船邊上,跳上甲板,直奔他平時常去的船艙對面的那間艙室,把鑰匙插進鎖眼裡。
塞爾熱&iddot;拉德科的思路可沒有俘獲他的人進展得那樣快。甚至,他無法在自己身陷囫圄的幾種解釋中做個選擇。對他來說,迷霧仍然是無法衝破的,他也放棄了再去揣測他們把他囚禁起來的動機。
拉德科在牢房艙底焦躁不安地睡了一覺,醒過來時,第一個感覺便是飢餓難當。已經有一個多晝夜他滴米未進,而自然的規律是永恆不變的,無論你如何強烈地抗拒也無可奈何。
他先是強忍住轆轆飢腸,然而飢餓的感覺愈來愈不可抵擋,他終於失去了迄今一直保持著的耐心和平靜。他們難道是要將他活活餓死嗎?拉德科大聲喊叫起來,卻沒有一個人回答。他提高些嗓門,依然沒人回應。最後,他怒吼著直至聲嘶力竭,結果仍是同樣。
他怒不可遏,使勁地想掙斷繩索。可是繩索綁得太結實了,任憑他在艙底滾來滾去,用力繃緊肌肉,仍是徒勞,繩索還是那樣牢固紮實。
在他激烈地掙扎扭動時,腦袋突然碰到一件擺在他身邊的東西,身體的需要使感覺更加靈敏了。拉德科立即辨別出那是麵包和一塊牛肉,大概是他睡覺時別人放在那兒的。可他全身五花大綁,要享用獄卒們留意施與他的食物可不是件容易辦到的事。不過,辦法總是逼出來的。失敗了好幾次之後,他終於可以不用手幫忙吃到東西了。
總算填飽了肚子,但時間過得很慢,很單調,在一片靜謐之中,一種低聲的哀鳴,一種細微的顫動,好似微風拂動樹葉發出的簌簌聲,一直傳到的耳際。載著他的這艘船顯然是在行進,船頭像把尖刀一樣在劈波斬浪。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少個小時,他頭頂的一個活板門被人掀開了,開口處影影綽綽透進一絲亮光。一份飯食拴在一根繩子上搖搖晃晃地吊了下來,落到他的近旁。這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