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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前去,迎上前去衝一個搖頭嘆氣朝這邊走來的老者拱了拱手道:“老丈,敢問這米行今ri是不賣粟米了嗎?”
“不賣了!剛剛人都說了,明ri趕早,可你早人比你更早,再這麼下去家裡都要斷炊了!”
“聽說這樣的情形已經有好些天了。田間蝗災,米麵又突然漲價,縣署就不曾有什麼舉動?”
自顧自說完這話,那老者這才抬頭打量了一眼杜士儀,見是一個布衣少年郎,他便嘆了口氣道:“小郎君還指望官府?官府只是張貼榜文說要捕蝗,可去歲興師動眾,今年飛蝗又捲土重來,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誰肯去幹?剛剛都有人說了,這是老天埋怨咱們去年殺生,八蜡神震怒了。與其捕蝗,不如去趕緊打點祭品,給八蜡神上一上供來得要緊!”
說話間,旁邊也有一個拎著空米袋過來的中年人插話道:“捕蝗有什麼用,殺了一萬還有千千萬萬,況且這些蝗子通天上神明,擅殺是要背罪過的!這不,縣署那兒已經張貼布告好幾ri了,卻是無人應聲,連縣署的差役都避之如蛇蠍。聽說朝廷又派了捕蝗使到諸州監督捕蝗,汴州倪使君拒而不納,咱們崔明府說不定也在頭大呢!”
聽到這裡,杜士儀心中已經大略有數。他含笑謝過這兩人,等他們離去之後,他又掃了一眼那幾家米行糧店門前無奈散去的百姓,這才若有所思來到了田陌跟前,隨口吩咐道:“我們走。”
田陌訝異地瞪大了眼睛:“郎君,娘子不是說,我力氣大,讓我背個一石糧食回去的嗎?”
“人家都已經閉門不賣了,你就算力氣再大,總不成搶一石米回去?”杜士儀見田陌有些迷惑地看著自己,當即沒好氣地說道,“別問那麼多了。你在登封縣城也有些年了,應該知道縣署在哪,帶我去一趟。”
登封縣距離洛陽不過數百里,原名嵩陽,最風光的時候是在高宗和武后君臨天下那些年,這夫妻兩代君主先後在嵩山造起奉天宮和三陽宮,以作為登山封禪時居住。如今時過境遷,兩座離宮儘管年年修繕,但卻再也沒了主人。再加上當今天子即位之後毀金玉倡節儉,連帶登封縣署也已經有兩年沒修繕過了,曾經氣派的門樓和高牆,如今也露出了斑駁老舊的頹勢。
此時此刻,站在登封縣署前,杜士儀打量了一下門前那無jing打採的幾個差役,隨即方才來到了佈告欄前。果然,那一張字型峻拔的告百姓捕蝗書還貼在那兒,可除了他之外,卻沒有一個人在附近駐足停留。前後將這告示讀了兩遍,他便來轉身走到縣署門前,從容不迫地對其中一箇中年差役說道:“煩請入內通報崔明府,就說京兆杜陵杜十九,專為捕蝗事而來!”
剛剛杜士儀在佈告欄之前停留的時候,那中年差役就已經注意到了他,此刻聽其說出瞭如此一番話,他頓時更加驚訝了起來。本想再打探幾句,可當發現膚sè黝黑的田陌亦步亦趨地跟在了身後,他立時換上了滿臉笑容,連連點頭答應道:“請小郎君在此稍候,某這就前去稟報!”
交待了其他幾個差役一聲,他立刻一溜煙地往縣署內跑去。轉過幾個門頭,到了一處清幽的角門跟前,他對侍立著的一個僕人通報了一聲,不多時,就只見登封令崔韙之身邊的一個心腹從者崔圓眉頭緊皺地從小徑盡頭出來了。
“明公正在見東都來的貴客,何事驚擾?”
“是縣署外有一位小郎君求見,道是京兆杜陵杜十九,專為捕蝗事求見明公!”中年差役吳九見崔圓一愣之後彷彿有些猶豫,他便加重了語氣說道,“來人雖則身著布衣,但看上去氣度從容,而且身後還跟著一個崑崙奴!就是此前薛少府身前最寵愛,可薛少府故世後而後轉賣多家都呆不長的那個崑崙奴!前時聽說他被寄居嵩陽觀的一位道長買去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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