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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幾次失敗品,南梔已經掌握了最佳出爐時間。
當她戴上手套把湯盞取出來的時候,自己都被驚艷了。
色澤明艷,焦香四溢,這也太超常發揮了吧。
左腳腳踝還是受不得力。
她就只好指揮季尋,先鋪上防燙墊,再拿勺子,端湯盞。仗著自己是傷員,南梔就支著下巴坐在桌邊,眼巴巴地望著他。
不用說話,她的眼睛已經表達出了所有意思:
——好不好吃?好不好吃??好不好吃???
季尋迴避了她的目光,手指把玩著白瓷湯匙。他的手指骨節修長,膚色幾乎與白瓷無異。看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攪弄也是賞心悅目。
他即便垂著眼,也能感知到來自餐桌對面的熾熱目光。
忍了許久,他最終耐不住,低頭嘗了一口。
酥皮脆得恰到好處。
噴香熱氣被包裹著,殘留在唇邊。只是濃湯寡淡了些。
像季尋這麼挑剔的人毫不留情地壓了分。他放下勺子,神情冷冷淡淡:「這次眼光沒錯,果然一般。」
「……啊。」她失望地張了張嘴。
白玉般的瓷碗被推到桌子一邊,瞬間失了寵。
南梔不信邪,從邊緣扯了一小塊酥皮下來。
細細品嘗一番,「我覺得……也沒那麼難吃吧?」
「有自信是好事。」他扯了扯嘴角。
南梔好像又聽出了許久不見的嘲諷語氣。
態度倨傲,語氣張揚,很標準的季尋風格。
她撇撇嘴,沒同他爭論。
掛鍾過了十一點半,既然不吃了,季尋不想多留。
南梔跟到門口,倚著門框朝他搖搖手:「晚安啊。」
季尋哦了一聲俯身穿鞋。
「哎。」南梔沒等到下文,好脾氣地問,「為什麼你從來不和我說晚安?」
俯著身,他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卻理直氣壯:「因為我沒禮貌。」
這真是無法反駁。
南梔無話可說,她眼皮一抬,忽然看到長廊那頭站了個人影。人影面朝他們而立,伸著脖子似乎在努力分辨什麼。
南梔輕輕晃了晃足尖,示意他注意:「那邊好像有個人,在看你。」
隔著一條走廊,光看身形,季尋就能判斷出來人是誰。
他罵了聲操,直起身。
遠遠的,那人也終於辨認出他來,面容吃驚。
等南梔這邊關上門,走廊盡頭的人影才像風似的奔到面前。
正是今晚上透過電話的丁思賢。
丁思賢滿臉寫著不可置信:「你不是說你睡了嗎,怎麼從那邊出來?剛才那個女人……」
他福至心靈:「操,你討厭的那個?」
季尋睨他:「你煩不煩。」
「我關心你啊。四弟。」丁思賢說,「你……確定是討厭?討厭到大半夜就從人家家裡出來?我聞聞,你身上怎麼還有股甜膩膩的奶香,真不是春心萌動?」
「春你媽。」季尋罵。
丁思賢不信:「剛才那個誰啊?」
「看不出來?」季尋自顧自走在前面,聲音往後飄,「鄰居。」
「肯定不是普通的鄰居,要不然你怎麼從人家家裡出來?」
丁思賢跟進門,外套還沒脫,就被季尋嫌棄道:「你踩髒我的羊毛毯了。」
白色羊毛毯上活生生兩個黑腳印。
說到底,在玄關口擺個白色毯子本身就很有病。
丁思賢從來不服他的破脾氣,罵:「夜裡變天了,下雨我有什麼辦法?你換塊黑的得了。」
季尋心情不好,說話也帶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