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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非他輕輕巧巧一句萬載之後便可重歸能帶過去的。
「你簡直不把自己這條命當命。」蒼藍艱難嚥下喉嚨裡血腥氣,。
「若不如此,我神力一旦失控,於蒼生而言,是一場莫大的災難。」神主與他們對視,視線落在蒼藍身上,他伸出手掌,有些疲憊的模樣,「拿出來罷。」
蒼藍心頭堵了一瞬,他說這話時,根本不覺得自己是那即將嘗盡神鏈滋味的人,那神情,那姿態,與「留一同用晚膳吧」沒有絲毫不同。
這人,對誰都好,對月落好,對蒼生好,只學不會對自己好。
蒼藍深吸一口氣,從空間戒放到了他手掌中。
「神官。」神主看著手掌上樣式簡潔戒指,驟然出聲。
兩名常在他身邊伺候神官應聲上前,垂眸聽令。
「此役,我傷重,此後萬年,無暇顧及六界諸事諸務,戰後古城收尾、封賞,皆引星主南柚定奪,兩聖子、十神使輔之。」
「見她,如見我。」
他言出即神諭,手印落在詔令上時,聲音還在繼續:「她若問起來,便說我傷重,沉睡在聖湖沉棺中,這萬載光陰,邪族和六界,勞她替我操心。」這時候,他還想著,她是個耐不住寂寞性子,尋些給她做,時間會好打發一些。
夜深,城牆上亮起火把被風吹得一明一暗,長風呼嘯聲入耳,南柚跟態度極為高傲的九月沒什麼話說,便守在南邊,跟朱厭、金烏兩人說話。
「真想不到,我們右右的真命天子,會是神主他老人家。」朱厭粗神經,很快接受了這個事情,現在說起來,聲音裡只剩直白的樂呵。
幾次之後,南柚實在聽不得那個「老人家」,眼皮連著跳了兩三之後,扭頭問金烏:「前輩擅卜算,此戰成敗,可能稍得一二提示?」
金烏搖頭,哎地一聲,看向遠處黑漆漆城池:「我若是能有那樣的本事,直接跟著去封印邪祖倒實在些。」
夜闌人靜,月明星稀。
任何異動,在這樣沉悶的寂靜與等待中,都顯得格外突兀。
於是,從遠而近兵甲碰撞,激昂憤恨的怪叫,紛亂無序的腳步聲,便是無處藏匿,分毫畢現。
留在古城中鎮守一百二十三位領域境知能力驚人,幾乎是在聽到動靜那一剎那,就都身子觸電一般彈了起來。
九月蹙著眉尖,幾步走過來,盯著沉沉黑霧中為首幾人,語氣有些急:「除卻郜隼,剩餘兩人,喚什麼,實力如何?」
南柚訝異,按理說,邪族的高層和他們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彼此應該再熟悉不過,這些她都理不明白的人,她更不會知道。
可她抬眸,定睛一看,還真認識。
「左邊那個叫須測,右邊那個叫元侖,跟郜隼的實力差不多,三個都不好對付,挺難纏。」南柚。
不出一炷香時間,邪族大軍就已經橫在了古城前,城門下。
仇敵相見,該說,想說,彼此都不知說了多少遍,這個時候,放狠話無疑是最沒有意義。
邪族為首三人一聲令,後面的邪族便蜂擁而上,浪潮似的堆疊,在身體觸到古城的巨石時,嘭的一聲炸開來,身首分離,腦漿迸裂。
「自爆。」九月看著這一幕,聲音裡寒意幾乎溢位來,南柚接著:「古城上有針對邪族的禁制,他們靠近不了,索性自爆,來磨損古牆——他們人多,而且不欲與我們死磕,只要古牆損壞一角,他們便能乘勢而起,奔往六界。」
那之後,六界就沒有安生之日了。
可大多數時候,人嘴上如何清醒,迫於形式,其實也是有心無力,無法過多幹涉。
就比如此時。
南柚和九月才出手,就被郜隼和元侖齊齊出手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