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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洙聞聲回頭看了一眼，見應崇優緊緊靠在宮女身上，面色蒼白如紙，心跳頓時漏了一拍，脫口問道：&ldo;你怎麼了？&rdo;

應崇優振作了一下精神，慢慢推開宮女的手，淡淡答了一句&ldo;沒事&rdo;，逕自進屋裡去了。

陽洙獨自在廊下呆了半晌，跺跺腳，看看四周的太監宮女們全都眼巴巴瞧著自己，只覺得胃裡發空嘴裡發苦，順帶著腦子裡也亂糟糟的。正不知所措的時候，靈兒又從裡面出來，低聲稟道：&ldo;陛下，情況不妙啊……娘娘昨兒早起身子就有些不舒服了，請陛下還是傳個太醫進來瞧瞧吧……&rdo;

&ldo;昨兒就病了？&rdo;陽洙一聽，頓時忘了正在賭氣，忙一面命傳太醫，一面進來看視，見應崇優靠著一個長枕，額上都是虛汗，用手一摸，四肢冰涼，立即就心慌意亂起來。未幾太醫進來，隔著帳子診了半日，跪著回稟陽洙道：&ldo;天氣涼了，娘娘原有些外感失調，又不知何故胃虛氣短，一時不敢用藥，先用淡參湯暖胃，穩住了病勢再看……&rdo;

陽洙心中明白，跺跺腳命太醫退下，吩咐太監端一碗參湯來，可剛剛遞到嘴邊，應崇優已將頭轉到了一邊。

朝夕相處了這麼長時間，應崇優早已摸清了陽洙的脾氣，知道自己病成這樣，他定然撐不了太久。果然未及片刻，少年就已倚到枕上，顧不得旁邊有人，顫聲道：&ldo;今天是我錯了，我會反省的，你吃點東西嘛……&rdo;

應崇優合目靜躺了一會兒，方才慢慢睜開眼睛，視線先落在小靈和雯兒的身上。

兩名宮女立即心領神會，當下便讓侍候在周邊的內監們盡數退下，又緊緊掩上了房門。

&ldo;這碗參湯，請陛下先喝……&rdo;

&ldo;我沒事，還是你……&rdo;

在應崇優沉靜如水的目光下，陽洙還是嚥下了後半句話，喃喃道，&ldo;那我們一起喝……&rdo;

微微一笑，未來的太傅撐起半個身子坐了起來，兩人也不用湯匙，就著那個碗一人一口，分著喝完最後一滴，再將空碗輕輕放在一邊。

&ldo;陛下還要再吃些點心才是……&rdo;

陽洙搖了搖頭。

&ldo;難不成陛下還不覺得餓？&rdo;

&ldo;你的用意，我已明白了……&rdo;陽洙眸色黯淡地垂了頭，低聲道：&ldo;我今天才知道，老百姓忍飢挨餓，心裡是什麼滋味……&rdo;

應崇優淡淡一哂，道：&ldo;不，就算陛下再多餓幾餐，也未必全能體會那種感受。&rdo;

陽洙睜大了眼睛，&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陛下挨餓的時候，心裡並不絕望。&rdo;

&ldo;絕望？&rdo;

&ldo;是，無論陛下有多餓，其實心裡都明白，只要自己決定要吃了，就一定會有東西吃。可百姓們不一樣，他們餓著的時候，是真的不知道該到哪裡去找食物，到底什麼時候才找得到一點食物。他們常常看著自己的父母妻兒倒在身邊，明明只需要一碗粥就可以救活他們的命，卻根本無能為力……濟北大旱的那一年，我們師兄弟曾奉師命下山。那時候我還小，有一個…&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