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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如果他不能忘記呢？&rdo;

&ldo;……&rdo;

&ldo;就算二、三十年後，時間沖淡了你們彼此的痛苦，他終於不再思念你，在宮中安靜地死去，成為史書上一位毫無瑕疵的帝王……那真的就是一個最好的結局，值得你們付出幾十年相思刻骨的代價嗎？小優啊，你是聰明人，還是笨孩子？&rdo;

應崇優閉起眼睛。睫毛上慢慢盈出細細的水滴，滑過眼角。

殷真用手捧住他的臉，拇指輕動，擦去那溫熱的淚痕，擦著擦著，卻突然用力，在他臉頰上狠狠擰了一下，&ldo;看著兩個相愛的傻瓜朝著不同的方向拼命努力的樣子真讓我受不了。雖然說苦難會讓愛情顯得更加甜蜜，你們苦了兩年也該夠了吧。&rdo;

應崇優抬起削瘦的臉龐，搖搖頭，&ldo;可是父親不讓步的話，縱然我回去，一切仍然處於原點，終究還是個僵局……&rdo;

&ldo;你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僵局嗎？&rdo;殷真的半邊眉毛高高挑起，&ldo;那是因為對峙的雙方力量相當，彼此都佔不了上風才會這樣。皇上是天下之主，地位至高無上，對你又情深難捨，太傅奈何不得他，可太傅是託孤老臣，德高望重，又是你的親生父親。皇上也奈何不了他。要打破這種僵局。首先就要打破他們之間力量的均衡，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do;

&ldo;優兒明白，可是……&rdo;

&ldo;你的態度，才是決定整件事最終結局的關鍵。一旦你選擇了任何一方成為你自己的立場，僵局自然就破了。&rdo;殷真樂觀地笑了笑，&ldo;你當初離宮，是以為那樣可以解決問題，可皇帝陛下一直堅持到今天，表明事情並不算終了。你必須好好想想，是要繼續這樣逃避，還是儘早為皇上作一個抉擇？&rdo;

&ldo;我……&rdo;面對師叔的詢問，應崇優後退一步，雙手緊緊絞握在了一起。

想起柔情繾綣的那幾天，陽洙是多麼幸福多麼快樂。當他看著自己的時候，眉稍眼角都是滿溢位來的笑意。明明可以……明明可以給的更多的，然而最終卻退縮了，退縮到自己的角落裡，蒙起眼睛。假裝看不到他失去所愛後的痛苦，自以為這樣做是在為了他考慮，卻沒有想過逃避本身，其實就是一種怯懦。

父親的反對、太后的憂慮、皇朝的未來、天下人的悠悠之口，的確都是橫擋在君臣之戀中間的道道障礙，但是真的……真的就不能站在他的身邊，和他一起去面對這一切嗎？

&ldo;小優，你看看這個……&rdo;殷真抓住時機，神情凝重地遞過去一個信封，&ldo;你大師兄寄來的信。我剛才說皇帝陛下病了，可真的不是在哄你……&rdo;

應崇優一驚，猛地抬起頭，一把抓過信來。因為雙手發顫捋不開封口，他急動手一扯，連裡面的信紙也被一起扯破。

殷真嘆一口氣，將信封又拿回來，替他將信紙抽出展開，再重新遞到他手中，也不看應崇優讀信後的反應，逕自回身坐下。

與預計的一樣，不消片刻，應崇優已是面色如雪，什麼話也來不及說，轉身便向外奔去。

&ldo;六師兄你去哪裡？&rdo;屋外響起小七詢問的聲音。

&ldo;下山……&rdo;

&ldo;啊？你才來耶！我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