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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陛下有這樣的信心自然是好，&rdo;笑面虎微微一哂，&ldo;只是對小優的本事，陛下是最清楚的。既然已經答應了太傅要走，陛下以為這層層宮禁就攔得住他？&rdo;

陽洙冷笑一聲，&ldo;朕早就防備著呢，只要他一出麒麟閣的大門，就會有人……&rdo;說到此處，他腦中突然亮光一閃，不由失聲叫了一聲&ldo;哎呀&rdo;，撥腿就向外飛奔。

被丟在殿中的殷真凝視著他的背影，聳聳肩，呵呵笑了起來。

守在門外的應霖被突然衝出來的皇帝嚇了一跳。本打算隨後追過去，又想起殿內還有一個人，立即調轉腳步，返身進入殿內，朝殷真拱拱手道：&ldo;殷先生到底對陛下說了什麼，惹得他如此著急？&rdo;

&ldo;你知道小優為什麼遲遲不願意坦然接受皇上的感情嗎？&rdo;殷真不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應霖想了想，道：&ldo;小優是我們應家人，當然從小家教森嚴，難免過於守規矩了一些。&rdo;

&ldo;虧你還是他堂兄，錯啦。其實小優從來都不算是一個太正統的人。&rdo;殷真播頭嘆道，&ldo;我大概能理解他的感受。他跟我們是不一樣的，他是那個專心引導皇上一步一步成長起來的人，就好像一塊經他之手琢磨的美玉，眼看著一點一點綻放光華，到最後卻要因為自己這個琢玉人不合常理的一刀，而留下讓世人詬病的瑕疵，也難怪他這般猶豫不決。&rdo;

&ldo;琢玉人？&rdo;應霖有些震動地問道。&ldo;難道……難道小優真的就是……&rdo;

&ldo;你們應家可是帝師世家啊，避不開的宿命。也怪小優命運氣不好，攤上一個處境異常的小皇帝。要是還像前幾代那樣規規矩矩在御書房授課，說不定也沒這麼多的麻煩……&rdo;

應霖抓了抓頭，好像有些想不明白的樣子。

&ldo;又是君臣又是師生的，夠驚世駭俗吧？&rdo;殷真拍拍他的肩膀，笑道，&ldo;因為這個，小優就認定把皇上調教成一個十全十美的君主便是他的責任，現在皇上痴痴地喜歡上了一個男人，他當然覺得是自己沒教好啦，所以在面對太傅和太后時有一點愧疚。其實這孩子真傻，這種事情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像把我抓回來的那個鄭大將軍，從來沒被他教過，不也是喜歡男人嗎？&rdo;

應霖不好背地裡說上司兼好友的閒話，咳嗽一聲混了過去，道：&ldo;殷先生如此洞悉人心。當有勸解的方法。以晚輩看小優對皇上也並非沒有動情，先生何不成人之美呢？&rdo;

&ldo;我既然肯跟你進宮見皇上，當然就不會袖手旁觀。&rdo;殷真回身在椅上坐下，唰地開啟隨身的摺扇，搖了一搖，&ldo;百聞不如一見，有些事情，還是見了皇上才好作判斷。&rdo;

&ldo;那麼先生的判斷……&rdo;

&ldo;他們二人確是有情，也確是真心，&rdo;殷真微微仰起臉，唇邊的笑容似有似無，神情有些高深莫測，&rdo;但他們之間有沒有可以牽絆一生的緣份。我就不知道了……&rdo;

在應霖跟殷真談話的同時，狂奔回麒麟閣的陽洙，看到的卻已是一座人影渺渺的宮室。四面垂花木格的銀紅紗窗都敞開著，下垂的帳簾被越窗而來的清風吹得飄飄蕩蕩，越發顯得一室清寂。應崇優的官服放在長榻上，疊得整整齊齊，青玉案頭他昨夜看過的書也還半翻開地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