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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值夜這種小事,派個小章辦就行了,非點名要你去,擺明就是不准你出席大典!這種重要場合最能顯出親疏遠近了,連面兒都不許你露,等於就是貶謫冷落嘛!&rdo;
&ldo;那樣也好,&rdo;應崇優喃喃自語,&ldo;反正總有一天要離開的……&rdo;
&ldo;你說什麼?&rdo;
&ldo;沒什麼……&rdo;應崇優向堂兄笑了笑,&ldo;聖命都已經下了,再說這個還有什麼意思。你的事務也忙,就別在這裡耽擱時間了,鄭大將軍當朋友時極溫和,當上司時可是執法如山,你點卯如果遲了,捱上二三十棒,肉疼不說,面子怎麼掛得住?&rdo;
&ldo;好,好,我先走了,你要有什麼事情,一定要跟哥哥說哦……&rdo;應霖看看時間的確不早,又叮囑一句,匆匆跑了出去。
應崇優在原地呆呆地站了會兒,覺得心神難定,便換了衣服,也出門去值房處理公務,攬了一堆事情來做,好分散思緒。
就這樣忙忙碌碌,二十多天的時間也就過去了,應崇優原本就性情疏朗,不甚執著,慢慢地竟習慣了與陽洙之間冷戰的氣氛,反倒是小皇帝功力不足,越來越火星四迸,心緒不平,雖然不至於亂發脾氣,但待人對事。不免嚴厲了許多,把以前看在眼裡沒說的一些朝政陋規,毫不留情地一一揪出來整改。菖仙關之戰本就大大助長了陽洙的威風,又加上這一番發洩般的大力整頓,竟是歪打正著,反而讓文武百官更加覺得他大有帝王風範,越發敬服,且不說原本就禮數周全的魏王,就連以前性子最桀騖不馴的益州府侯,如今見了皇帝都是屏息靜氣,絲毫不敢放肆。
轉眼到了合婚之期,敬瑋是內政好手,準備得面面俱到,又不顯奢侈,茳冕宮院與設宴的朱睢殿都是華彩煥然,自下午起就鼓樂齊鳴,好不熱鬧。
應崇優晚膳後直接去了勤政殿值房,燙兩杯清酒慢慢飲著,翻看折本。有時會停歇一會兒,朝窗外看看朱睢殿頂挑掛的大紅宮燈,聽一聽絲竹鑼鼓之聲。雖然偶爾會有清冷之感,但他一向精於修持之法,不過一轉念之間,又會收斂心神,再埋首在公務之中。
天子婚典,非同尋常,雖不及當年立後大婚,但也喧喧鬧鬧,幾近五更。到了後半夜,應崇優的神思漸漸睏倦,便將炕桌上的文書收撿好,取出值房櫃內的棉被蓋了,側身倒下,因為這幾日事務出奇的繁忙,積勞到今夜,已是筋疲力盡,輾轉了幾下後,便沉沉睡了過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院外樹影之下,有個人正隔窗站著,怔怔地看著屋內的燈火。
&ldo;陛下,要不要奴才請應大人出來接駕?&rdo;
&ldo;不用了,這就回去吧。&rdo;
&ldo;可是陛下您特意……&rdo;
&ldo;朕只是突然想看他一眼,現在已經看到了。就是叫起他來,也不過是教訓朕不該在合婚之夜冷落新人,不聽也罷。&rdo;
&ldo;是……&rdo;
遠處,朱睢殿喜宴的喧譁正是熱鬧時候,可一步步走向錦燈盛處的陽洙,卻覺得心情從未有過的寂寞冷清。
合婚大典圓滿結束後,很快就到了新春年節。雖然遠離京都,不能祭拜太廟,典禮官們還是安排了禱天祈福儀式,這是陽洙在帝宮之外所過的第一個春節,比起以前如愧儡般在孟釋青擺弄下四處祭拜,如今雖是偏安一隅,卻有群臣環繞如眾星捧月一般,心情自然迥異。
除夕那夜下了大雪,臣民們都認為是大大的吉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