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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崇優繫好腰帶，整理了髮髻，回頭看一眼，不忍再次拂了他的好意，便坐下撿起一塊咬了一口，卻是綿甜微酸，十分適口，不知不覺竟連吃了兩塊。

&ldo;陛下……知不知道你喜歡吃這個？&rdo;楊晨在一旁看著他吃，很隨意地問道。

應崇優眉尖一挑，有些警覺地瞟了一眼，&ldo;這麼問是什麼意思？&rdo;

&ldo;沒什麼，&rdo;楊晨忙道，&ldo;我胡亂問的。這個口味還可以嗎？如果喜歡，我下次多做一些。&rdo;

&ldo;這是你自己做的？&rdo;

&ldo;是啊，外面賣的白蘿糕都太甜，我一嘗就知道你不喜歡，所以只好自己做了。&rdo;

應崇優垂下眼簾，端起茶碗喝著，默然不語。

&ldo;再吃一點？&rdo;

&ldo;不用了。&rdo;應崇優看看牆角的沙漏，立起身來，&ldo;時間不早了，我們上山吧。&rdo;

楊晨本來還想再說什麼，但看看師弟的表情，又咽了回去。

&ldo;好，上山吧。&rdo;

第十四章

重熙十六年七月二十，陽洙與平城朝廷的中樞重臣們，再次召開了專門商討進攻菖仙關以及改制王師的軍務會議。

在前四次軍務會議上，魏王聯合其他諸侯，以祖宗成例絕不可變為由，連續否決皇帝的改制提案，但這一次陽洙顯然是志在必得，利齒如刀毫不相讓，以王師目前的敗績為例，將現行軍制的弊端絲絲縷縷分析得頭頭是道，駁得諸侯是無話可說。魏王知道陽洙改制的決心已不容更改，群臣的意見也漸趨統一，縱然掌控住了軍務會議，也遲早阻擋不住這股大勢，再加上在會議前的早朝上，自己的世子因施行滅城毒計被人當眾告上朝堂，惹得皇帝大發雷霆。一口一個&ldo;此惡行為天下人不齒&rdo;，罵得兒子狗血淋頭，全靠著自己一張老臉才保住兒子無恙，羞愧之下更是無力再多加爭辯，只讓青益、元武兩侯鬧騰了一陣子，就無奈地妥協了。

雖然改制之事陽洙遂了心願，但在另一個議題上他似乎就沒有那麼順利了。近幾個月來，他曾憑藉君主至高的權威，屢次否決過魏王與其他幾位大州府君要求求焰翎軍出戰的提議，但這次顯然有些力不從心，在經過長達三個時辰的辯論與商議後，年輕的皇帝最終也無奈地妥協，同意在改制王師的前提下，以焰翔軍為主力，在三個月內組織一次大規模的攻城戰。

與往常一樣，在這漫長的會議過程中，無權參加的文臣武將們都聚集在外殿朝房內，一面小聲地互相交談著，一面焦急地等待最後的結果。

已升任二品威烈將軍的應霖在與同僚們寒喧完畢後，奇怪地發現有兩個本應該在這裡的人居然蹤影不見。

&ldo;見到崇優在哪裡嗎？&rdo;應霖在幾間朝房內找了一遍後，拉住鄭嶙問道。

&ldo;沒有，他根本沒來……也許是跟皇上告過假了吧？&rdo;

&ldo;那……楊晨呢？&rdo;

&ldo;也沒注意，好像早朝時就沒來……&rdo;

&ldo;奇怪了，這種場合，他們倆怎麼會不來？&rdo;應霖不解地撓了撓頭皮。

&ldo;是不是皇上把他們倆都帶進議政廳了？&rdo;鄭嶙想了想道。

&ldo;怎麼會？&rdo;應霖搖搖頭，&ldo;楊晨我不知道，但崇優是多懂規矩的人啊，就算皇上要帶，他也不肯跟進去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