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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翮本是堅決不同意聞長歌這番打算的,可是聽她這般一說,他想勸阻的話再也不忍心說出口了。如今皇帝年少,內有韋家攬權,外有強敵環伺,聞長歌為了扶持皇帝所付出的辛苦他可都是都看在眼裡。
紅楠見得兩人一時無話,便走過來替二人續了些茶水。
「要我說啊,雲大人也不必如此憂心,公主這叫『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不用公主提出來,那魏將軍就會甘願聽從公主的吩咐。」紅楠輕著聲音道。
聞長歌一聽這話倒是沒著惱,她端起茶水呷了一口,而後才慢騰騰地道:「雲翮,剛才說的那些,都是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你別太當真。其實吧,說白了,我就是咽不下三年前的那口氣……」
雲翮一聽這話,先是愣了下,反應過來之來忍不住笑了起來,面上的低落之色一掃而淨。
「如此,雲翮在此預祝公主早日一雪當年之仇。」雲翮站起身,面上已是一副輕鬆之色了。
「那是自然。」聞長歌揚起下巴,一副勢在必得的自信之色。
第二日大早,別院門口又是一陣忙碌之景,在此地歇了幾日的昭寧長公主要啟程回京了。
與前院的人喧馬嘯的熱鬧相比,後院之內則是冷清多了。一處院落門口,一個身形芊細裊娜的女子推開門走了進去。那女子著一身頭梳百花髻,著一身雪青衫子,面色白嫩,眉眼清麗,正是扮成侍女「常歌」的聞長歌。
聞長歌進了院門,正準備徑直去到魏瓊的住處,一抬眼,卻是見得院內的一小片翠竹林之後似是個人影。難道是魏瓊起身了?聞長歌心裡有點好奇,於是忙放緩了著腳步,悄悄走到跟前,又貓下腰來朝裡面看了過去。
翠竹之後是一塊空地,這會兒空地中央果然有人在,那人不時閃騰挪移,手裡拿著截樹枝當作劍,正不停地舞動著。聞長歌一陣驚訝,忙又眯起眼睛仔細看看,那人果然是魏瓊,他身上穿著件玄色的寬衫,大約是覺得身上熱了,他將上衣衣襟敞開了,露出胸前的繃帶和半截子胸膛來。
「他身上的傷這麼快就恢復好了嗎?不愧是一口氣能砍數十人的猛將,這身材還真的沒話說……」看著魏瓊胸前緊實隆起的肌肉,聞長歌的一雙眼睛就發了亮。
可還沒等到聞長歌再飽一次眼福,就發現眼前有黑影一閃,緊接著,自己的脖頸處就被抵上的一截硬物,她嘆口氣,慢慢站了起來,就魏瓊正站到她跟前,手裡的一截樹枝正對著她的脖子。
「上次是刀刃,這次是樹枝,魏將軍對我這是越來越友善了啊。」聞長歌抬手指著脖頸間的枝條,面上笑盈盈地道。
「你來做什麼?」魏瓊認出是她,面上的警惕之色消了去,挪開手丟了手的枝條,口中淡著聲音問道。
「公主先回京了,特地吩咐我在此留守,待魏將軍傷愈之後一道歸京。」聞長歌脆著聲音道。
魏瓊聽了這話,面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剛才外面的動靜他也聽到了,可是他真的不明白這昭寧長公主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她費了那麼些勁,還親自從雍國都城趕來邊境之地,如今他已是落入她的囊中,什麼條件都沒提,怎麼又改變主意,自行回去了?
「我的傷已經好了,你也不必在此等了。」半晌之後,魏瓊才道。
「好了嗎?」聞長歌慢騰騰地反問一聲,又將眼睛瞥到他的胸口處,就發現他胸前繃帶上又有些濡濕透了出來,想是他急於練劍,那傷口又滲出血來了。
魏瓊感覺到了她的眼光,也低頭朝自己的胸口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己的領口敞開著的。他見聞長歌不僅一點羞赧之色都沒有,還這樣明目張膽朝他看著,他頓時感覺有些尷尬,清咳一聲,又抬了手,狀似無意般將自己的衣襟給掩得嚴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