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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能穿的黑色襯衫。

徐斯聿的襯衫對於池嘉言來說大了不少，穿上以後襯衫衣襬處在膝蓋以上的位置，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房門開啟，壁燈應聲而亮，外面走廊寂靜無聲。

正好趁著男人不在的機會，池嘉言往外走，循著回憶重新進入那間擺放收藏品的房間。-

幾個小時前池嘉言沒有認真看，那會兒要思考的實在太多，池嘉言是笨蛋，總要慢上好幾拍。

留學時期，跟池嘉言合作過的設計師都會誇讚池嘉言是一位很優秀的設計師。

不過此刻池嘉言瞧著牆上那些畫作，只覺得徐斯聿的眼光真的不太好。

畢竟徐斯聿管理著淮市最大的拍賣公司，崇佳副總裁見識過那麼多藝術收藏品，也不知道每次他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買下自己製造出來的垃圾。

池嘉言對這些畫倒沒有很大的興趣，他更好奇貼在畫作下面的照片。

房間裡一共三面牆，池嘉言從左向右看，目光先是定格在其中一組照片上。

照片中的季節也是冬天，池嘉言戴著婻渢一頂棕色針織線帽，手上拿著一盒飲料。

——假如池嘉言沒有記錯這是自己出國的第一年，他花了好長時間適應環境，那時候cher一直嘲笑池嘉言眼下的黑眼圈能養魚。

手上那款盒裝飲料就是徐斯聿一直購買的那款，在池嘉言住進半島灣之後放進了家裡的冰箱。

緊貼在這組照片旁邊的是畫室的場景。

池嘉言覺得徐斯聿騙了自己，假設一直待在畫室對面的教學樓，徐斯聿不可能拍到這麼近距離的照片。

照片裡池嘉言認真盯著畫板，眉頭擰在了一起，看起來有點傻。

鏡頭把畫板上的內容也記錄了下來，池嘉言仔細端詳，記起來這幅畫好像折磨了自己一個多月。

想到這裡池嘉言突然愣了一下，他抬眼向上看，照片正上方恰好就是照片中的這幅畫。

學校舉辦那17次活動並不能填滿這三面牆，所以徐斯聿來學校的次數遠遠不止這些。

如同徐斯聿坦白的那樣，這間房間是徐斯聿喜歡池嘉言的證明。

那麼池嘉言喜歡徐斯聿的證明呢？

雖然感情戀愛講究兩廂情願，有人需求平等有人並不需要，而徐斯聿明顯不需要池嘉言付出很多。

可是如果真的喜歡會關心他的心情，會控制不住對他好。

這會兒池嘉言數著照片的數量，默默做了一個決定。

——倘若照片的數量是雙數，那麼池嘉言也告訴徐斯聿自己的暗戀。

倘若是單數，那麼就下次再坦白。

這樣的決定也挺符合池嘉言糾結遲疑的性格，所以在凌晨一點的現在，池嘉言站在房間內認真數照片。-

“58、59、60……”

虛虛掩著的門被推開，徐斯聿進門看見了這樣的場景。

身形瘦削的青年塌著腰，半蹲在陳列櫃前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池嘉言數得專心，沒注意背後無聲靠近的男人。

落空的感覺瞬間傳來，池嘉言嚇了一跳，連忙攀住男人的背脊。

徐斯聿擎制住池嘉言的膝蓋把人抱了起來，他垂著眼睛瞧著池嘉言皙白的腳背，語氣淡淡的：“怎麼連拖鞋都不穿。”

這樣的姿勢讓池嘉言高出了大半個身子，他低下頭俯視面前的男人，回答的語調聽上去很乖：“……忘記了。”

徐斯聿穿了一件簡單的t恤，鼻樑上架著一副平光眼鏡，很大機率剛才在書房處理工作事務。

這是池嘉言第一次看徐斯聿戴眼鏡，他覺得新奇，低頭湊近了些，隔著透明的鏡片跟男人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