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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那一天就會上西天,心裡放著這種秘密不能說,這實在是一種思想包袱吶。我想在不給其他隊員帶來麻煩的前提下,放掉這個包袱。”
神谷所說的放包袱,看來只能“放”到這個程度了。神谷接下去的都是牢騷話。他說,復員後不久,他就寄身在沼津的妻子孃家,但因為必須隱瞞“731”的經歷,連個象樣的工作也沒有。想公開自己的外語學歷,在駐軍中混個工作人員的飯碗,又怕暴露身分,不敢去。只好在私立高中和英語會話學校當代課教師,勉強餬口熬日。三年前,勉勉強強在棟居剛才去過的地方開辦了英語私塾,但是已經沒有人來學他那種老掉牙的英語了。去年老伴死了,從此孑然一身,孤苦伶仃,一天中的大部分時間都在這個咖啡館中迷迷糊糊地度過。
棟居聽了神谷的滿腹牢騷,看他漸漸地說累了,於是向他問起奧山的地址。
“不說這些無聊的廢話了,勞您到寒舍走一趟吧。”
神谷站起身。二人走到初川河邊,回到神谷的家。神谷說:”家裡髒,請別嫌棄。請。”這是三間舊平房,棟居被邀進一間八鋪席的屋子,室內放著兩張和桌、牆上掛著黑板。屋子主人雖是孤身老人,但收拾得井井有條,毫無零亂的樣子。
“今天沒有學生來嗎?”棟居有點不放心。
“不到晚上不會來的,常來的就是五、六個人。天天都沒有‘生意’。學生常說,說不定哪一天我們來的時候,老師一個人已經在屋裡長眠了。”
棟居想,他是不是擔心死在家裡才整天泡在咖啡館的呢?
神谷讓棟居在“教室”裡等一下,自己走進隔壁一間,關上門。不一會,手上拿著一本舊影集和手抄本走出來。
“要是信件能儲存下來就好了,可惜在轉移的時候處理掉了。不過,還留下一張珍貴的照片,是‘731’時代奧山和學生們的合影。在‘731’裡是禁止拍照的,只有一位教官有照相機,是他偷著給我們拍的。”
照片上的神谷還是壯年,三個少年隊員圍著神谷和另外一個五十歲上下的男子。照片已經泛黃,雖是幾十年前攝的,但還可以清楚地辨認出神谷的臉。拍攝場所似乎是在軍營裡,木板地上排列著床鋪,沿壁有毛毯、衣服、雜物箱等,整整齊齊地放在固定位置上,同一般照片上所見到的軍舍內景沒有兩樣。
棟居認出照片上有一張熟悉的臉——年幼時的中西,在照相機前作鬼臉。棟居立刻控制住自己臉上的反應,因為他已經作過保證,不讓任何知道中西曾將神谷的地址告訴自己。
“這一位就是奧山吧。”棟居若無其事地指著照片上神谷身邊那個五十歲上下的男子,用推測的語氣問。從照片上看,教官和學生共授一個職銜,這種情況同軍人不一樣,所以照片上的人同“軍營”背景有點不協調。
“731部隊的照片只有這一張嗎?”棟居隨意翻著影集,但後面幾頁都是戰後回到國內拍的快照。
“另有這一張,當時再三強調,聽有會暴露‘731’的資料都要燒掉。並威脅萬一暴露了身分,全體人員將被作為戰犯處死。直到今天,警察來查戶口時,心裡還會‘撲騰、撲騰’呢。”
“能把奧山先生的地址告訴我嗎?”
“對——對,這麼要緊的事忘了,你等一下。”神谷開啟同影集一起取出來的手抄本。
“前橋市巖神二號街。”
棟居飛快地記下地址,看來這本住址錄不是房友會編的姓名手冊,而是神谷自己抄的。
“您有731部隊倖存者的名單嗎?”棟居直接了當地問。因為奧山從前橋市再移遷的話,後來的地址很可能會記載在房友會成員的名單上。
“有的,但是房友會規定不準給會員以外的人看。雖然公開出去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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