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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掌櫃不由多看了她一眼,才笑道:「小郎既然說了,鄙店自會立契。」
買賣立個契書是天經地義的,然而私港不比別處,沒有官府保障,要契書何用?這裡的買賣往往是錢貨交易,只憑口頭承諾。話雖如此,真要立契,商家也不會不給。能看懂契書的,都是會讀會寫的明白人,為了信譽,立個契又算得了什麼。
既然確定了要交易,兩人被請去喝茶,等掌櫃在裡間寫契書。林猛可沒受過這樣的款待,頗有些不自在,伏波卻打量起這間店鋪。能立刻拿出三百石糧食,它應該沒有看起來這麼「小」,還專門點出了「交趾稻」,難道店主跟交趾國有些來往?只是家新店,有門路又有口碑,肯定也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
思緒稍稍有些發散,茶就喝的就更慢了,一杯還沒喝完,掌櫃突然挑簾走了出來,對二人笑道:「讓貴客久等了。鄙店東家正巧過來,聽聞有貴客登門,想見上一見,不知可否?」
怎麼買個米還要見店主?林猛有些拿不定主意,轉頭看向伏波。心底雖有些驚訝,但是伏波並沒有遲疑,乾脆道:「煩勞掌櫃引見。」
作者有話要說: 海上可沒有一戰成名的好事,還要慢慢打基礎啊=w=
第十一章
這糧鋪店面不大,只是兩步就繞到了後堂。當門簾挑開,坐在主位的男子抬起頭時,伏波腳下一頓,生出些恍惚。
不論身姿容貌,還是衣著氣度,那人都跟這房間格格不入,清貴脫俗,不染銅臭,宛若一顆光華璀璨的明珠現於暗室,讓人眼前驟亮,心生震撼。
伏波來到這個世界也有一個多月了,結識了不少人,也見過形形色色的古代風物,然而都沒有這人的存在感如此之強,讓她瞬間想起自己身處在一個全然不同的世界。
好在只是一晃神,伏波就反應過來,邁步入屋。
那人見客人來了,也起身笑道:「鄙人姓陸名儉,乃是這家鋪子的主人。聽聞有貴客登門,前來一晤。」
他的語聲和緩,目光清澈,對待明顯漁家打扮的二人也無失禮之處。林猛何曾被人這麼鄭重其事的招呼,立刻慌了神,不知該說什麼。伏波上前一步,替他作答:「小子伏波,這是我家船長林猛,見過陸公子。」
陸儉像是沒察覺這位林船長的失態,自自然然邀請兩人入座,等奉上茶湯後,他笑著開口:「兩位瞧著面生,可是第一次前來海港?」
林猛是第一次當船長,神態是瞞不過的,伏波自己更是女扮男裝,根本不像跑海人。被一語道破,伏波也不在意,乾脆道:「確實是初次前來。」
陸儉微微頷首,又問道:「那敢問兩人回程可會前往番禺?」
這問題就有些古怪了,伏波眉峰一挑:「公子有話不妨直說。」
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是這話裡的意思已經清楚明白,陸儉不再拐彎抹角:「實不相瞞,鄙人有急事想通知友人,誰料賊匪橫行,斷了海路。若是兩位能幫著帶個口信過去,並捎來回信,在下願免除這三百石的糧錢。」
那可是一百五十兩銀啊,捎個信就免了?林猛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只恨不能立刻答應。伏波卻沉思片刻,問道:「這信可需要時限?」
「去程不能超過半月,回信最好在兩月之內。」陸儉答道。
難怪他寧願找陌生人帶信,而非選擇陸路,從合浦到番禺,兩月時間可不夠。一百五十兩是貴的離譜,但是往返兩地,需要經過海盜的聚居處,風險也不會小了。唯一的問題是,他為何會選他們?
伏波直接問了出來:「來往這條航道的船隊不少,閣下為何要選我們?」
陸儉微微一笑:「此事關緊,我信不過那些熟面孔。兩位恰好到來,還買了一船的米,我才冒然問上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