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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對方未必有惡意,可是身邊沒人他心也不安啊,再怎麼說那也是海上大豪的妾室,說不定帶來的護衛就是個高手呢?
羊師爺立刻奉命前去,曹縣令也不敢託大讓人等了,早早就到了二堂候駕。於是伏波再次走進著縣衙,就被領到了一間更為寬敞的廳堂,縣令還堆著笑起身相迎,姿態可是大大不同。
伏波笑著拱手行禮:「妾冒昧前來,還望縣尊見諒。」
還是一身艷麗衣裙,精緻妝容,配上異於尋常女子的颯爽姿態,讓人一瞬就想起了當日的事情。就像見到了花俏的毒蛇,曹縣令哪還有敢有半點綺思,賠笑道:「夫人客氣了,請坐請坐,來人,上茶!」
伏波也不跟他客氣,大大方方坐在了客座,孫二郎還是一聲不吭的立在她身後,雖說沒什麼存在感,還是讓曹縣令心頭髮緊,好在只有兩人,他才能勉強維持鎮定。
待上好了茶,曹縣令乾咳一聲,先試探著開口:「不知夫人前來,是有什麼要事?」
就見對面女子微微一笑:「我赤旗幫既然在東寧落足,哪能忘了縣尊?最近恐怕要與私鹽販子做上一場,特來知會一聲。」
做上一場?怕不是火併吧!曹縣令臉都綠了,這種事情跟他有什麼關係?鹽場不是臨縣的嗎,你去找臨縣的縣令或是衛所的麻煩啊,來找我是做什麼?
然而心頭翻湧,卻不好直言,曹縣令僵硬的笑了笑:「這個,販私鹽乃是朝廷重罪,貴幫願意肅清賊匪,也是好事……」
誰料那女子柳眉一挑,含笑反問:「如此說來,縣尊是對販鹽無意了?」
曹縣令差點被噎死,這是什麼鬼問題?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求助似的看向羊師爺。
羊師爺也是一臉茫然,然而好歹是個精通俗物的,他很快反應過來,小心道:「夫人可是怕那些鹽田有我家大人的私產?」
經這麼一提點,曹縣令立刻反應了過來。是啊,朝廷的鹽場早就朽敗不堪,大大小小不知建了多少私鹽田,其中一多半估計都有背景。現在赤旗幫要打鹽販子,怕誤傷了他的人馬,來問一聲也不奇怪。
可是他哪有這樣的運氣啊!一上任就碰上邱大將軍掃海,真是連根指頭都不敢亂伸。當時別說是他了,那些原本在鹽場有家底的,也紛紛縮頭縮尾,不敢拖欠大軍用度,連私鹽船都來的少了。等到那尊大神終於倒了臺,鹽場也就沒他什麼事情了,他一個縣官,沒權沒兵沒錢,拿什麼佔鹽田?要不是窮到家了,他會加收鹽稅嗎?
憋了老半天才沒讓面上神情扭曲,曹縣令乾笑道:「本官為人清廉,從不插足鹽田,貴幫大可自便。」
見他這副模樣,伏波輕笑一聲:「縣尊誤會了,我家幫主想問的是,您對鹽田有興趣嗎?」
啊?曹縣令傻了,這是啥意思?
好在這次對方沒有賣關子,開門見山道:「將來我赤旗幫必會佔住鹽田,到時恐怕會跟衛所有些牽扯。我等也是願意和氣生財的,若是能有人從中斡旋,也不必撕破了臉。不知能否勞煩縣尊走動走動?」
曹縣令聽到這話,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等等,她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想要借他的名義去搞鹽田?這怎麼行!
「夫人玩笑了,我就是個縣官,哪有那麼大的面子?」曹縣令快把頭搖成了撥浪鼓,羊師爺真是拉都拉不住。
見他這副模樣,伏波突然道:「不知縣尊最近可看過邸報?」
曹縣令都被問傻了,邸報他當然看過啊,可是剛才不是在說私鹽嗎?
伏波也沒等他答話,微微一笑:「聽聞蓑衣幫有一位大頭目越獄出逃,至今還未找到。若是不出意料,蓑衣幫必然要為禍南地。北方又逢大旱,流民無數,怕是一年半載都無法收拾。這樣的局面,也不知天下哪裡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