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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街道依舊這般寂靜,像沒了人的氣息。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白居易
憶江南
琵琶聲一會兒悠悠似流水潺潺,發出錚錚鈴鈴像珍珠落玉盤的清脆聲,一會兒又洶洶似急雨驟下,鏗鏗啷啷彷彿鐵珠擊落鐵盤般的高亢激昂,迴盪在水榭別院,自是一番閒雲野鶴的怡然自得。
隨著攏捻抹挑的輕重快慢,譜出的曲子聽了教人心曠神怡,聽見樂師隨口唱出的詞調,更是教人忍不住自內心發出最真切的微笑,稍微害羞的姑娘恐怕還會臉紅得像誘人蘋果。
在水榭別院裡,樂師一人自彈自唱,自得其樂。
“惱煙撩露,留我須臾住。攜手藕花湖上路,一霎黃梅細雨。嬌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懷。最是分攜時候,歸來懶傍妝臺……”
放眼景緻別有一番風味,水榭所種淨是江南花草,暖和的南方四季怡人,花草得到這樣的天候庇佑,千嬌百媚、爭奇鬥豔。
嘈嘈切切錯雜的琵琶聲與之應和,琵琶聲忽然毫無緣由地凝結,落下的靜謐不但突兀而且窒人,空氣中浮動難隱的沉重嚴肅。
“來了就別躲在暗處。”獨自坐在別院蓮池中央涼亭裡的樂師停下手指挑動,開了口,閒適的語氣裡自有一份難掩的尊貴,態度從容又彷彿視身旁物於無形,從倨傲的姿態來看,恐怕身份不只是一名小小的樂師這麼簡單。
話聲方歇,黑影如電光一閃般迅速飛縱入涼亭,站在一隅,靜候手撫琵琶弦使之噤聲的男人再度開口,一身樸實灰藍色調行走江湖的便裝,走在路上委實不起眼,讓人想留意都難。
但除卻便裝,飛縱入亭的男人卻有種教人難以忽視的冷冽氣勢,就像在冰天雪地的原野上兀自賓士的孤狼,渾身的肅殺之氣凜冽得彷彿是北方極寒的冬令時節,連這位處江南的杭州水榭裡的花花草草,也都忍不住打顫。
只有始終坐在亭中的男人不以為意,神色一如先前的從容。
“別來無恙,冷焰。”
“你重金找我來不會只是為了問候。”名喚冷焰的男人不客氣地坐在石欄杆上,平靜的黑眸掃過琵琶,嗤笑,“又在訴衷情?”
男人雅緻的唇角勾動一抹攝人魂魄的微笑。“她愛聽,我就唱。”
“聽得見嗎?”冷焰開口一如他姓氏的冷,就連江湖上惟一可以稱得上朋友的人,也依然冷言相對。
大掌下的琵琶弦乍時錚地應聲齊斷在男人掌下。
“找你,不是要你雪上加霜。”冷言冷語依舊,難道就只應了姓名裡的冷字,一點焰該有的熱也無?
“鳳驍陽,我看不慣為女人失心喪志的你。”冷焰這話起因於鳳驍陽的灰心喪志。不過是一個女人,何必把自己弄到這步田地。“她只是一個女人,無足輕重,無關緊……”
斷裂的琵琶弦劃過半空,滑過冷焰右頰,留下一道細長血痕,細如髮絲的弦竟然有如此威力,可以想見此人武功造詣深不可測。
冷焰眉也不挑一下,彷彿對頰上的傷一點感覺也沒有,冰幽的視線依舊落在鳳驍陽身上,他只是想知道這個帶著終年不變的笑臉的男人,在這時候是不是一樣笑容滿面。
端詳了一會兒,他因瞧出鳳驍陽一貫表情下的破綻而勾起一抹淺不可見的嗤笑。
可笑,為了一個女人甘願隱身江南,放棄一切。
“你再敢說一句詆譭她的話,就別怪我無情。”
冷焰拔劍以對。“早就想和你比劃。”當年敗在他手下造成今天得聽從他吩咐的局面,他可以心服過去意氣風發的鳳驍陽,就是不服現在這般頹心失志的鳳驍陽。“這次絕對不會敗給你。”
“你已經敗了。”可笑!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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