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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毒夏，久未有雨，白日裡明晃高掛，阿雪幾日晨起受不住，犯了鼻血，夜裡又濕熱，翻來覆去睡不進光是淌汗，又有那飛蚊及小蟲，每半夜裡頭因著他皮白專在耳邊嗡嗡，在人熟睡又狠咬一口，腫塊又癢又疼，臂膀一處已撓出了血，陸照陽夜裡起身，拿扇子在阿雪四周不斷撲打，偶有幾隻不長眼的落他身上，他也一併拍死了。幾日憔悴，睡不足覺，阿雪白日也昏睡補眠，常是陸照陽回來方拉起一身軟骨。

一日帶了阿雪去醫館瞧瞧，大夫先是開了止癢消腫的膏藥，抹上有些涼，又道如今天干，他身子虛熱，鼻子便會出血了，叮囑多喝水，多吃些時令降火的果子，能緩緩這病。

晚間擦洗過身子，陸照陽與他塗了，拿嘴吹吹。

阿雪說涼。

&ldo;舒服沒?&rdo;

&ldo;嗯，有些不癢了。&rdo;

陸照陽讓他躺下，說要去再燒點水，出去前塞了個果子給他，叫吃了，這果子路邊樹上採的，因了春日暴雨，夏日又無雨的緣故，田裡不大好，一些應時的瓜梨價錢攀高，賣得貴，尋常人家也要掂量著，何況是他們這些，便只好打了路邊的主意，尋了這顆還算結了果子的。

果子小，一口一個，但不知是不是別的緣故，賣相不好，阿雪趴在床上躊躇了一會子，才張口咬了，嘣口一股酸汁，麻了好一陣唇舌腦筋，方忍了吞下。

陸照陽進來，阿雪抹掉酸出的淚，見了他道：&ldo;果子好酸。&rdo;

&ldo;酸?&rdo;陸照陽不信邪，咬了一個，登時皺了眉，跑了出去將果子吐了，阿雪給他倒了水漱口。

陸照陽皺眉埋怨道：&ldo;這果子怎麼這般酸口。&rdo;

阿雪外頭想了想猜：&ldo;興許是沒熟罷?&rdo;

&ldo;也是。&rdo;陸照陽拿起桌上剩著的果子，道要扔了，&ldo;這般酸常人也吃不了，不知要多久才熟，可還能吃了，扔了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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