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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沒能燒毀她眼睛裡的光,她還和從前一樣。
最後,陸西源對星仔說:「不值多少錢,隨她吧。」
這裡的人,大概只有陸西源和祝南潯知道,這串佛珠,能值一半的車費了。
祝南潯握著珠子,小心地撫摸著,這一串,像極了當年的那一串。而那一串,早已沾滿大火的痕跡。
她看中珠子,他買下,再送給她。
這像是一場新的重逢。
上車之前,祝南潯故意走在陸西源後面。陸西源足足比她高一個頭,她害怕他聽不清,特意踮起腳靠近他耳朵輕輕地說:「那天在塔爾寺,你穿的衣服比昨天的好看。」
陸西源驚愕的回頭,祝南潯卻快步越過他走到了他的前面,就好像剛剛說話的人並不是她似的。
煙味讓她確定昨天躲在青旅裡的那個人是他,佛珠讓她確定前幾天在寺廟裡看見的那個人是他。
那天,她尋人無果,去塔爾寺拜佛。她並不是信佛的人,與其說是拜佛,不如說是許願。
但她永遠都記得八年前大火洶湧的那個夜晚,有個男生抱著她逃出畫室,他將她放在地上時像個虔誠的教徒般唸了許多話。
她只記得其中的一句。
「佛祖,如果你真的靈驗,等她醒過來,讓她失憶吧。」
大概是靈驗的吧,她做到了忘記那些痛苦,她當作是失憶。那她的願望呢?能實現嗎?
她準備從蒲團上起身的時候,看見在她身旁跪拜的男子迅速閃進了人群,他像是在躲,所以她輕易就注意到他。
她起身去追,他卻瞬間消失在人海中,像一場幻覺。
這樣算來,他們在那天就已經相遇了。
她確信那個人就是他。
「祝小姐……」祝南潯快走到車邊時,陸西源叫了她一聲。
祝南潯抬頭看他:「怎麼了?」
陸西源勾著食指,用關節處頂了一下自己的鼻尖,像在猶豫。最後,他擺出正經的樣子問她:「白城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
祝南潯明顯一怔,但隨後卻故意承認:「是啊!」
「那你……先別過來。」陸西源說完大步走到車邊,然後用力地拉開後座的車門,將裡面的兩個人拽了出來。
先出來的是白城,他的唇邊還有艾米的唇膏痕跡,而艾米,衣服褪到了肩頭,頭髮也十分凌亂。
這對男女,顯然是趁著他們不在時在車上苟且。
祝南潯臉上的笑意瞬間消散,她看著陸西源,陸西源也看著她,他看她的眼神裡有太多的內容,但總結一下大概就是一句話:你的男朋友丟了你的人!
她該在乎嗎?她不在乎白城跟誰在一起做了什麼,她只是後悔自己不該給白城太多面子,預設了他們的情侶關係。
因為眼前的場景讓她很難堪。
這顯然比他之前在學校裡故意拈花惹草做給她看更讓她苦惱,畢竟這次出來她沒精力理會他這些小把戲。
是看她對陸西源太感興趣?祝南潯低著頭咬著嘴唇,沒說話。
看到她的眼神裡裝滿了無奈。於是,陸西源繞到車後,開啟後備箱的門對白城和艾米說:「別在我車上做這些齷齪的事情。自己拿好自己的東西,走吧。」
這個瞬間,祝南潯突然覺得陸西源替她打抱不平的樣子很有趣。可能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這個「不平」,抱得過於嚴肅了。
「我女朋友都無所謂,你一個外人少管閒事。」一旁的白城終於開口說話了。他看著祝南潯,話卻是說給陸西源聽的。他太瞭解祝南潯,料定她不會在這個時候跟他撇清關係,所以才敢這樣說。
可遺憾的是,儘管在這種時候,祝南潯眼睛裡仍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