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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能服輸?
領完證後兩人回了趟南潯古鎮。
老宅長期沒人住,也沒人看管,裡面一片蕭條。
祝南潯看不下去,自己動手打掃起來。掃了會兒院子,扶著腰自言自語:「家裡要是多幾個孩子,也挺好的。」
她想著,一到假期,孩子們回來,老宅就可以不這麼荒涼了。
就像多年前她和哥哥每年都被父母領著回來過暑假一樣,那會兒院子裡充滿了生機。
陸西源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正在擦玻璃,本想抓著這個話柄繼續生孩子這個話題,但他剛走到門外,就看著祝南潯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看了眼滿是塵埃的院落,猜到了祝南潯此時的心境。走過去攬著她的腰說:「我把這裡徹徹底底地打掃一遍,今年咱們就留在這裡過年吧。」
祝南潯回頭看他,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把頭靠在他的肩頭:「如果有了,就生。」
她和祝南澤失去了家人,他又何嘗不是?
他渴望生命的延續,就如同她懷念老宅的過去。
整理畫室的時候,陸西源不由得想起八年前,那會兒是他憑著對建築構造的瞭解找到了藏在暗格裡的保險櫃。
畫室已被燒毀,但由於建築牢固,格局並沒有發生大的變化。
祝老先生對建築設計頗有見地,所有的畫室都是他一手建造,為了藏畫,自然設定了機關暗道。
陸西源順著地磚尋找,找到了當年存放保險櫃的暗格。保險櫃裡已空無一物,但他拿出保險櫃,在暗格裡又發現另一快鬆動的地磚。
他將地磚拿起來,裡面有一個木製的紅漆小盒子,盒子的底面刻著四個字:小竹子制。
小竹子是祝南潯母親的閨名,這大概是她年輕時自己做的木盒。
陸西源開啟盒子,一層灰撲面而來。
裡面裝著一些老照片,照片已經泛黃,照片上的人,都是陸懷信。
每一張照片後邊,都有小竹子記錄的日期和拍攝地點,時間在1985年左右,地點遍佈了整個古鎮。
而唯有一張照片上,出現了兩個人。
陸懷信和鄭懷敏。
兩人在院子裡的樹下罰站,頭上頂著畫板,卻互相看著對方笑。
少年般的模樣,如春風似的爽朗。
往事如煙。
「找到了什麼?給我看看。」祝南潯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陸西源的身後。
陸西源錯開身體,祝南潯看到了這些舊照片。
她蹲在地上,將照片拿起來,一張張翻看。看了許久都沒有說話,直到看到兩個少年的那張,她終於開口:「他們應該再見一面的。」
鄭懷敏不該被原諒,但死亡已經是最殘酷的懲罰。
「愛而不得便認為從未得到愛,這是很極端的想法。我想,他們倆在我媽媽心裡有著同樣的位置,只是一個是愛情,一個是愛。」
「但只是年少時的深情,你媽媽最終還是愛上了你爸爸。鄭懷敏也不是再跟他們較勁,他是在跟那個失衡的自己較勁。」
「你是在安慰我嗎?」祝南潯笑著發問,他的確說出了她心中所想。
陸懷信和小竹子的愛情被歌頌的太久了,似乎大家都快遺忘了小竹子後來嫁人生子的事實。
但祝南澤和祝南潯卻都是後者愛情的產物,對於這一點,祝南潯心裡一直有個結。
陸西源懂她。
陸西源用一個深吻做出了回應。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在我這裡,你別指望得到安慰。」
我不是那個會安慰你的人。
出了事,我擔著。
難以啟齒的,我替你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