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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在拍攝過程中發生不可控的意外,也出於節省預算開支的考慮,婚禮擬定的邀請名單除了姜倩熟識的幾位廣場舞姐妹,剩下的是都曾經參與過芸生企劃的人。
他們在拍攝人像寫真之初就與林雲笙簽過身份保密合同,大多也願意承這份情——發出去的六十三份郵件裡,有六十一份都收到了迴音。
其中五十七個人願意特地騰時間出來見證這場特殊的婚禮。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場婚禮的拍攝只有一次機會,我們必須保證一遍就捕捉到所有想要的鏡頭。」林雲笙在民宿現場規劃拍攝定點,他拿黑色水筆本子上為陸鈞行寫寫畫畫。
工作室的剩餘三個人聽得認真,到時候他們估計每個人都要負責一個定點的拍攝。
陸鈞行定場地時特意避開人流,選中了一個採光舒適的山中民宿,自帶開闊的露天草坪,屆時大約會有近七十號人集中在這裡。
大家的時間有限,陪著他反覆重拍的可能性不大,其次是在場的所有人,包括作為第一參與者的姜倩,必然是在這場婚禮第一次進行時,能展露出最強烈的情感。
一旦重拍,沒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們對上鏡頭,神情麻木、僵硬、尷尬,什麼都有可能。
「到時候小喬負責大全景的三個固定機位,夏光先拍姜姨化妝、賓客進場的鏡頭,然後……」
忽然,一陣突兀的震動音傳來。
林雲笙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眼螢幕,又面無表情地將它結束通話反扣到了筆記本上,打算繼續安排拍攝事宜。
可電話在自動結束通話後又打了兩遍。
剩下幾個人心裡門清,能有林雲笙電話號碼還被他這麼不待見的人只有一個——林雲笙同父異母的弟弟林暮南。
夏光拍了拍喬晗,餘州和陸鈞行也自覺,四個人主動起身給林雲笙騰出掰扯家務事的空間。
陸鈞行從位置上站起來的時候還不放心林雲笙,多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便被人拽住了手腕。
「你陪我。」
陸鈞行二話不說地坐回到了林雲笙的身邊。
緊接著,林暮南的聲音從電話那頭急忙傳來:「我剛剛打你那麼多通電話你怎麼都不接啊!?」
「我要忙工作,你有事說事。」林雲笙的指尖塞進了陸鈞行的指縫,與他掌心相對。
林暮南深吸一口氣。
「林楚去世了。」
林雲笙聽完後面不改色,卻下意識地多眨了兩下眼睛。
「我媽問,你要不要來參加他的葬禮?」
直到結束通話電話,林雲笙也沒有給林暮南一個準確的答覆,他有些心不在焉,又躲回了自己的世界裡。
陸鈞行大概也猜到了事情,他晃了晃手,讓林雲笙回過神來看向自己。
林雲笙迷茫到有些恍惚:「我以為我聽到這個訊息會比現在更開心一點。」
「說明林老師實際上並沒有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苦難上,這很棒。」陸鈞行徐徐道來話語既溫柔又篤定。
林雲笙愣住了,他顯然沒料到在這種生死大事的節骨眼上,陸鈞行第一時間對自己說的話不是尋常的安慰,而是一以貫之的誇獎。
陸鈞行又問:「所以你想去參加葬禮嗎?」
林雲笙皺起眉頭。
「我不知道。」
可世人都說,人這一輩子生死以外並無大事,如果連長輩的最後一面都不見,未免也太過涼薄。
可自從上次病房一別後,林雲笙便再也不想見到林楚了,因為這人的自私遠遠超出了他之前的想像。
見狀,陸鈞行一把將林雲笙從位置上拉了起來。
他牽起林雲笙的手,不顧年長者的訝異,拉著人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