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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雲笙喉結滾動,邁步上前抱緊了陸鈞行。
一條全新的道路向他鋪展開來,過往的悲慼漸漸模糊、消弭,連回憶也垂垂老矣,被當下的動容擠佔得只剩下半個小小的標籤,或許只能稱得上是很久以後用來傷春悲秋的平淡素材。
「林老師,哭出來吧。」陸鈞行又在慫恿。
即便他已經失敗過一次了,但這回還是忍不住把同樣的話再次說出口。
陸鈞行並不希望林雲笙去抗拒流淚,嬰孩誕生到這個世界上需要學會的第一件事便是啼哭,這只是一種很正常的情緒反饋。
他想讓林雲笙真正尊重自己內心的任何感受,歡樂值得歌頌,悲傷也應該被珍視。
陸鈞行感受著自己脖頸處的溫熱,兩手環住了林雲笙的腰際,把人帶進懷裡。
他忽然開口:「林老師,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在床上一邊嗯啊一邊流淚的樣子每次都好美。」
林雲笙抬頭去看陸鈞行,甚至顧不上那幾顆正好從他的眼眶裡滾落的豆大淚珠:「陸鈞行,你是變態吧?」
陸鈞行悶笑出聲,附身吻住了林雲笙的右眼,弄得對方眼簾發燙。
「我的意思是,林老師,別害怕流淚,在我這裡你真的怎麼樣都很好。」
林雲笙的上齒咬著下殷紅的嘴唇,把頭埋進陸鈞行的肩頸,不說話了。
陸鈞行嘆了口氣,他將指尖陷進年長者的髮絲,自己沒忍住鼻頭一酸。
「林老師,謝謝你那麼努力地堅持到今天,幫助芸生企劃裡的大家找回自我,鼓勵工作室裡所有人的用自己的方式生活,還讓我能夠有機會遇到你……」
「一定很辛苦吧?」
林雲笙被舊時光夾住的一條腿直到此刻才被放出來,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才開始發芽,才準備抽枝生長。
終於,林雲笙死灰復燃的咽嗚聲輕細地出現在了陸鈞行的耳邊。
陸鈞行又把人抱緊了點,可他的林老師卻好像還是在小心翼翼,沒有打算愈演愈烈。
但這樣也足夠了,陸鈞行想。
未來還很長,剩下的碎片他可以一點一點慢慢修補。
開車去酒店的路上,陸鈞行鬧著要用林雲笙的相機拍照片,讓他幫自己調相機引數。
「哪有你這樣,」林雲笙哭笑不得,「窗外的景色都在變,引數沒有固定公式,肯定要根據不同的拍攝物件和光線進行改動地。」
陸鈞行趁著紅燈的間隙,不由分說地把相機塞進林雲笙手裡,語氣委屈壞了:「我又沒想拍景,就拍你不行嗎。」
「我有什麼好拍的。」但林雲笙拿陸鈞行沒辦法,只好踩著紅燈的倒計時,隨手給他調了幾個不會出錯的數值。
兩個小時後,陸鈞行自校園霸凌的風波過去,首次更新了微博。
內容是段一分多鐘的短影片,沒配文,只有一個俏皮的吐舌表情包彰顯著他的心情。
影片裡,作為被攝者的林雲笙在開車,位於畫幅左側的黃金分割線上,他的身後是落日黃昏,天空燒得橙紅的,隱約間還能聽見海浪拍岸的聲音。
陸鈞行憋著笑的詢問聲從畫面外傳來:「林老師,我拍照好看嗎?」
只見林雲笙的舌尖舔過唇面,他不知道想起什麼:「你想聽我說什麼,誇你?」
「嗯!」陸鈞行大抵是點了頭,連畫面都在跟著上下晃動。
「你要誇我有天賦,拍得比大餘還好看,明年能衝擊1839攝影獎的特等獎。」
林雲笙彎了彎唇角,眼尾掃向鏡頭,不顧自己泛濫的惻隱之心,從善如流地滿足了陸鈞行的孩子氣。
【連1839攝影獎都是你們play裡的一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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